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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丧事 (3 / 4)
陆卓说:“我很好,你要保重自己。”
林重林说:“不用担心,我也很好。”
说这句话时,他本想对陆卓报以微笑,忽觉胃里翻滚,或酸或苦的东西涌到喉间,一股脑吐到陆卓身上。他也不躲,反迎上来抱住林重林,宽阔的胸膛像父亲。
林重林一头扎进去,情绪就失控了。
他歇斯底里的哭喊,好像不是从身体里发出的,而是从地底的深渊,带着无尽的沉重和悲伤,带着一幕幕过往如刀,带着要撕碎心肺的决绝,倾泄如洪。
这么哭一场,似是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以至于连难过都难过不起来了。
朦朦胧胧中,林重林听见陆卓说:“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不是陆卓来,如果不是今日这样大哭一场,今天晚上自己会吃下十片**,明天晚上二十粒,直到永远也醒不来。
陆卓又来救我了。
每次大难临头时,他总能救自己于将死之地,自己欠陆卓的实在太多了。
事实上,林重林想,自己欠每个人的都太多太多了。每个人都为自己付出了许多,可我为他们做过什么?从小口口声声要做牛三地那样的人,可自己付出过什么呢?
陆卓等林重林平静下来,问:“林子,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他总是这样干脆得直奔主题。
他知道,让林重林走出阴影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可是,学校?学习?林重林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即使去了,也是什么也干不了啊,曾经所有的刻苦和努力都是为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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