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彼岸 (2 / 6)
        虚无缥缈，毫无意义。

        那个男人只是说道，路的最后，肯定就是他所希望他带回的东西；而至于他所渴望的那个，当这条路走到最后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得到。

        为何就这样轻信了？为何就这样踏出了脚步？他只知道，那个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灰色。

        或许是同病相连，或许只是不愿再去思考挣扎。至少无论如何，他都签下了，那份只不过是空头支票一样的契约。

        冰雪宛如暴徒，冰晶般的树在狂妄的风中摇动，冰晶般的花，发出颤抖的声响。

        脚下的冰雪越发寒冷，是因为脚下温润的鲜血越发稀薄。眼前的白色遮蔽了一切的天空，可唯独那个白色的太阳，在暴徒的蹂躏下依旧鲜明。

        一步，一步，一步…………

        他只是个行尸走肉，却又看上去像个虔诚的信徒。

        莫名讽刺，他想。

        自己不过一介恶鬼，他曾经最想干的事就是撕开所谓“上帝”的肠子。

        只不过现在老了，没那么多愤恨的感觉了…………

        可其实他也不过十七，不过是一介灰色的少年。

        他当然有过“爱”着的人，只是在那个夕阳下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自私和狭隘，黄昏下的他目送那个女孩的远行，微笑着，将自己鲜血洒在了那片枯索的艾草上。

        连同，一只可有可无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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