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流血见真情
  小老爷真的生一肚子气，赵家族人没一个来他家看望他的，一句帖心话也没有，真让他伤心失望，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这些人自己付出多少啊？没小老爷赵家哪里会这样富贵风光？徐雅诗也说:\"我让分家你还不干呢，为他们卖命，哪个是有心的？狼心狗肺的家伙们。\"小老爷听了，更加心烦。

  迎着沉冷的红日，当他们的队伍走过伊通河木桥，过赵家坟地的树林时，见赵家男女老幼都在这里等他，赵家年轻的男人选出三十个身体好的人背好枪枝，齐齐的等在这里。又见赵宝良迎在赵作武的马前，说:″老叔，非打不可吗？\"小老爷下了马，说:\"不打我难出这口气！\"赵亭义说:\"老爷，听我这一回，咱别和他们打，这伙胡子真的厉害。再说了，咱己答应货物给了胡子，咱不能失信呀。老爷！再说咱赵家年轻人的命，哪个不比这点绸缎值钱？\"这时，一个乌鸦从头上飞过，屙了赵作武一脸的臭屎。赵作武抬抢就打，但枪卡壳了，没响，赵作武左手又从怀里掏出另一颗匣枪，稍加瞄准，因为他左手枪打的并不太准，没把握把乌鸦打下来，不似右手枪响物落。一旁的哈拉见了，做害怕样。赵亭义忙上前拉小老爷的手，然而，左手枪没响，右手枪响了。子弹恰好从赵亭义的腿穿过。赵亭义啊的一声坐倒地上，哈拉哭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众人都惊呆了。小老爷也吓了一跳，知道赵亭义腿己受伤，忙问怎么样，赵亭义咬呀站起，说:\"好象没伤着骨头。老爷，我本想拦不住你就和咱家这些人跟你去，死活都是一家人。没想到，意外受伤。去了托累你。天意，你的枪不好使，卡壳换我的枪，我在家收拾你那颗枪。\"小老爷擦去脸上的乌鸦粪说:\"赶快回去养伤。\"于是换下枪枝。

  赵宝良说:\"千万保重，冷静，哨兵要天天和我联系，我在家准备支援。这两天我坏肚子，不能去。让宝俭替亭义去，多听点宝俭话。\"小老爷说:\"知道了。几个小胡子算不了什么，这么多人吓就吓死他了。\"于是打马，领队伍走。其实赵家伙计并不都会骑马，除十几人会骑马，四十多人只好步行。

  赵宝良听了，更加担心，偏偏赵亭义又受腿伤，只好让伙计背赵亭义回家，找郎中治病，自己去祠堂，跪下请祖宗保佑。

  第二天，他到祠堂回来，来看赵亭义，见赵亭仁正在门前和伙计及二吵得不可开交。及二说:\"这个锹是你二年前借我的，是我家的，这个把是我在农安买的，白蜡干的木头，咱屯锹干都是柳树的。这锹头是日本人用的，是我给日本人干活用的，这锹和别的铁家什矼从不出豁牙，给别的都矼出豁来。\"赵亭仁说:\"你别穷极恶赖，我告诉你，我的锹，我们赵家的锹！\"这时，赵宝良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及二说:\"那年我给日本挖窖，日本发的锹，我偷一把，两年前没了，这回在这碰见了。\"赵亭仁说:″是我的锹，你看，杆底有我写的名字为证\"于是褪下锹杆，果然锹裤里面的字赫然在目，是赵亭仁。赵宝良夺过木杆，照赵亭仁腿上狠狠一锹杆，把赵亭仁打倒。于是把锹杆和锹头送给及二，说这锹我做证，是你的，拿家好好干活。他在问你要就找我！\"及二拿过锹，说声谢谢当家的，走了。

  这里赵宝良一肚子气，加上挂记小老爷，恰赶上赵亭仁没出息和雇工争干活工具，心更是怒恨，一棒子打倒赵亭仁，赵亭仁瞪眼晴起不来，暂时疼得休克，赵宝良抽出皮带，霹头盖脸一顿抽，把赵亭仁脸上，脖子上打出血来，赵亭仁喊:\"二叔，我知道错了。别打了，我也是有家有口有老婆孩的大人了。\"赵宝良说:\"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且不说锹是谁的，及二虎了八级的是你伙计，有好锹给你干活，你一个做东家的和他争锹，**完犊子。再说锹原本是你的你能在暗里写字？你把你家东西都拿来看，全写字算冤枉你。再说，那东西是你的也该给及二，他给你干活！你还和他争！妈的，前几日我看你动心眼占小便宜就想收拾你，忙忘了。还有一日，你调戏人家小娘们，说出臊死。我今没工夫，你等我闲着，扒了你的皮！\"赵亭仁擦着脸上的血说:\"二叔，我不敢了。\"

  赵亭义腿上的伤并没伤骨头，郎中说抹点蜂蜜有个月把的好利索。然而赵亭义不敢闲着，休理完卡壳的枪，就让伙计用门板抬他到训练场，让十四个伙计和本家青年练射击。哈拉一刻也不离爸爸。看着爸爸的腿抹眼泪。

  赵宝良见赵亭义不在家，又听靶场枪响，就知赵亭义在靶场，到这一看，可不是嘛，赵停义坐在门板上，围被坐着，从姿势到瞄准，教大家射击。赵宝良说:\"怎么有伤也不在家呆着养伤，我让你二婶抓几个老母鸡给你顿汤喝。\"又说:\"这孩子也不嫌冷？长大也学你爹，铮铮铁骨。\"赵亭义一笑说:\"二叔过讲了。\"赵宝良说:\"真不知会怎样，我睡不着担心，我梦见亭智他们满身血迹。唉。\"赵亭智和赵亭信都是赵宝良的儿子。赵宝良四个儿子赵亭君赵亭民都在河东管三十顷地的种收，不住屯子。赵亭智是老三，二十四岁，也有了二个儿子一个女儿。见小老爷去打胡子，他抗枪跟了去。赵亭义说:\"胡子头当过兵，他的四个炮手枪法极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求佛保佑别打仗。到那把胡子镇住。即使灭了胡子，咱们损也不见得小。\"赵宝良长声叹息。恨不能去战场参战。

  赵亭义把这十四个民兵每三人一组分成四组，三个三人组成，一个五人组成的小组。每天带在身上一百发子弹，二个日制手雷，教他们扔手雷要领。射击时成三用形。相互照应。这些人以前也训练过，冬天训练一个月，夏日挂除后训练半个月，射击虽不精准，但基本不脱靶。万一需要救援，他好带着去。

  这天赵宝良和赵亭义掐着手指，计算着己经去四天，还没有消息，赵宝良每天心惊肉跳，每天晚上到赵亭义家顿小鸡，喝二两酒，谈论一些家事之后才回家睡觉。

  第五天的中午，赵亭义和赵宝良一起看民兵练习射击，这时马蹄声急，见小老爷一身血迹，跑到赵亭义和赵宝良跟前，说:\"宝良，亭义胡子打来了，快组织咱家人撤退。胡子太厉害了，进屯一定会烧光杀光。咱组织咱家人快逃向农安城里。要快。\"

  赵亭义说:\"老爷别急，怎么回事？\"赵作武说:\"胡子还有三十多骑马打过来了，宝俭领咱家子弟十五六个在坟头那阻击胡子。他们都三天三夜没睡觉了。至多能顶一二个时辰，我想，咱领家人孩子走，胡子进屯一定烧抢杀人，咱们可去农安就没事了。\"赵亭义说:\"老爷，二叔，听我一句，不能撤，咱赵家人走，房屋和东西被烧光，伙计家人被杀光，罪大了。二叔，你敲屯口大钟，告诉全屯人这些情况，把全屯人集合在一起，哪个男人不保护女人，敢逃跑在女人的前面，你就用枪打死他。咱家还有日本人的手雷二十七个。给咱家体格稍壮点的人分了。咱家还有几杆枪，也让我七叔，九叔拿着保护女人和孩子。\"又对赵作武说:\"老爷，麻三在马圈喂马，你让他把所有的马都赶出来在你身后，你找大老郭和二老郭，他们曾是东山猎王，双筒猎枪甚至比咱俩枪法都好，虽然年纪大了，你找他俩也能帮助咱。你和大老郭二老郭只在桥那边路上不必冲过去。如见胡子来，领着马队直冲胡子，你们三人三杆枪也能狙杀阻止胡子，再加马阻碍，能给我二叔他们争取时间。\"之后，命令自家的十四个民兵，和他一起去村林阻击胡子。哈拉想和爸爸一起去，爸爸说:″景峰听**话，和小太爷二爷学枪法和读书。说完亲吻了哈拉一口，眼角有泪珠溢出。之后在堂弟赵亭春帮助下，上马去阻击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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