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夜旧盟 (2 / 3)
        白温几乎大喊出来，他在愤怒，说不出的愤怒像是火焰一样席卷着他。他看向周围，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这不对，这很不对劲！

        头像针扎一样疼，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便跌坐在地上，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仿佛他并不存在。

        他强忍着头痛看女孩从棺材里抱出纸片般单薄的男孩。白温往前跌跌撞撞地跨了一步，越过李图福，终于他看清了那个男孩的脸，巨大的荒诞瞬间将他包裹，那个男孩儿的长相跟他……跟他……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直以来的所有奇怪都有了解释，原来……这是我的葬礼。

        女孩转头看向他，樱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诉说什么，白温听不清，他的四周都在慢慢的变得模糊，若有若无的响起圣歌声。

        死了，居然还洋气起来了？白温回想起葬礼的流程，居然是西方式的葬礼！不过曾几何时，他听过这种葬礼吗？

        白温想不明白，他周围的一切像是一个荒诞的梦境，偏偏又真实的一塌糊涂，让人忍不住的去相信。

        “白温”声音有些冷硬，白温睁开眼，看见闫老夫子那张古板的脸，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李图福，张柏松，李晴……学堂上所有人都看着他和闫老夫子。阳光洒落，窗外，春光灿烂。

        极光在北冥海的上空弥漫。

        鲸鸣声渐渐高昂，由远及近，巨大的鲸鸣声变得洪亮，在北冥海的上空回荡。

        刘家良披上棉衣，偷偷从床上爬起。生怕惊醒身边的一群壮汉，守夜人三营的制式是十六人一帐，不过十六个大汉挤在狭小的营帐里，委实让人难受，稍有动静就会惊醒别人。

        所以他只轻轻披上一身棉袄，便走出营帐。

        风雪初霁，明亮的月悬在瓦蓝的天空上，极光盛大像是山中层层叠叠的烟霞，刘家良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极光，像是从天国中流出，横空而过，遮蔽了整片天空，他头顶着这片极光，赤脚踩在雪地里。在守夜人上百营帐之间穿行。风夹杂着残雪灌进未裹紧的棉袄里，但他感觉不到寒冷，甚至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梦境。这几天，他每次睡着都会在一个极光如织的夜晚醒来，在长城里像鬼魂一样游荡，期间他见过守夜人值守的同乡，见过巡守的同袍。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这里像一个每天夜晚都会重复的梦，早上醒来，大桑湾依旧大雪漫天，连极光的影子也看不见。

        刘家良在长城里漫无目的的走动，在他无法察觉的头顶，极光的极深处，云与月之间，翼若垂天之云，巨大如山月的身影，缓缓游荡在瓦蓝的天空深处，在世界的西方，人们称他利维坦，但在大夏，他有着更加广为人知的称谓：鲲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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