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敌踪初现（31） (2 / 4)
        霍阭对这位鲁坊主可说是饶有兴趣，平日里碧翠海虽是称臣于江宁，但实际上也就是一说，除去助江宁建了芷兰这座市驿之城外，与江宁人并无多余往来，即便口称属国，可季家及灵族对风氏皇族并无甚敬意，每年岁贡之外，但凡江宁所需尽得拿物产来换，有时即便给足了东西还不定能换得到。至于与季家结交，那更是鲜闻之事，至少他霍阭所识便无一人。而今日这鲁坊主展示之物，可不是用钱财可买得到的，若不是碧翠海中人，就定是与季家有所往来。

        世人皆对季家充满了好奇，霍阭也不例外，何况他还看上了人家这冰纹瓷。

        “哦，贵客说的可是铁叶香与这‘冰纹瓷’？呵呵呵，老朽哪有那等荣幸往来于季氏，不过是早年游历天下时一些巧遇所得罢了。”

        原来这位鲁坊主年轻时学有所成后便游历天下以充其学，曾游历过库尔克草原的逻些城与纳克那城，也在流徙与芷兰两城行走贩商，又在江陵与落潮小驻过，后在山阴郡城定居并赚下一份莫大家业，只是受郡守白图所迫，不得不于晚年举家离开了山阴。现一双儿女将鲁家家业搬至落潮，而他则承袭祖上一手酿造技艺，又因早年经历多有见识异族风俗与物产，得知镇关城外各族聚集，风土人情各异，又有天狼山脉优良水源益于酿造，这才离开江陵至镇关城南买下一座小屋，几经翻修这才有了今日这“竹清坊”。

        至于这套“冰纹瓷”便是早年在流徙城做买卖时，与一碧翠海出来的行商交谈甚欢，两人畅聊天下，这一叙就是数日，都颇感相识恨晚。此后这行商每至流徙必来寻鲁坊主，后鲁坊主迁至芷兰这行商也至芷兰，两人却是结下深厚情谊。只是天下无不散宴席，鲁坊主最终还是要启程继续自己的游历之行，这行商才道出自己真实身份乃是碧翠海季家之人，临行之际这位季氏族人将一套“冰纹瓷”赠与鲁坊主，便是眼下这副青色小瓷，而有了这层关系鲁家后人从落潮辗转送来些百叶香自是不足为奇。

        听到这，霍阭终是明白这冰纹瓷来历，既是季家之人即便是送出这等冰纹瓷也不足为奇，毕竟碧翠海季家，这是一个能令天下为之风云色变的神秘世家，只是他们久居深山之中，不问世事，轻易亦不见凡人，以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世人眼中，季家却是被罩上了神秘面纱，在这神秘之下端的是无所不能。

        好在季家似乎对权力，对这天下并无兴趣，终日只是在深山里与异族为伍。况且碧翠海部族早已臣服于江宁，因季家先后两次分化戈阳任氏才有了今日江宁之强盛，对碧翠海季家江宁理应善意结交，不过由于历史缘由，如今的风氏皇族表面上虽是以礼相待，虽暗地里却一直提防着季家。

        “哈哈哈，看来是有人心动了。这可是镇店传家的宝贝，若是被你得了去，往后岂不平白少了一分情趣，我看你趁早断了这念想。”

        其实在知道这冰纹瓷杯来历后霍阭便自知已得之无望，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这是人家与季家友人的情谊见证，便也弃了这念头。古纪褚却是毫不掩饰将他心思揭露，弄的他好不尴尬。

        “老翁请勿见怪，晚生确是对它喜爱有加，只这冰纹瓷见证了先生一段珍贵情谊，晚生岂能觊觎，还请宽心。”

        “呵呵呵，冰纹瓷乃天下名器，贵客又是眼力不凡，自会青睐有加。只是这冰纹瓷确是老朽不可割舍之物，若贵客真心喜好，改日老朽着小儿赴流徙一趟，看是否有缘替贵客再求得一副。”

        “如此晚生在此先行谢过了，若当真能再求得一副，定重重酬谢。”

        霍阭本已灰心，却是听鲁坊主如此一说心中又激动不已，虽是希望不大，但总归是有所期盼，当下立即起身拜过。

        “实不相瞒，老朽这间翠榭也是仿照友人当年‘清随小筑’而置，只是那许多珍贵花草却是求之不得，今日之翠榭实不及昔日小筑十一二，幸得贵客与古将军垂青，实乃老朽荣幸，酬谢之说切莫再提，切莫再提！”

        见古纪褚如此奚落之下眼前年轻人竟无一丝恼意，显然与这联军第一都尉之间相交不菲，以此翩翩风度堂堂仪表，言行之间执礼坦诚，生于大贵之家又奢而不靡，高而不欺，清容隽貌之中眉宇又隐现坚毅，江宁如此人物于这镇关城中能有几人？鲁坊主心中对其来历已然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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