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功与阿贝11.3-11.4 (1 / 2)
        11.3

        她在恨这个在看着自己的人吗？她厌烦这个看着自己的人吗？还是说她要忘记这个还在打扰她的人？

        阿贝也在问自己，面前这个人是谁，这个与自己无关与她有关的人是谁，问内心，它没有任何声音，它问内心，问它！问它！——它问自己、问自己，问不出来。它知道心可能是她的，心可能全都是她的，那是过去，还是说只有此刻这颗心里只有自己，什么时候她会从那里走出来，来到这里，来到他的面前，这是他等待的吗？这是她在等待的吗？到那个时候是不是说，体会、沉浸在流血至死的痛苦中的那个是它。

        它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像她一直说的那样，她一直在身体里梦的那样，连这个都是她的声音，她的想法，阿贝不明白，没有谁和它解释，没有谁询问。

        它像那棵树一样，树前面站着一个人，他在等，等自己亲人来，亲人怎么可能不来，等亲人的想法来，要知道他们什么想法，要记得他们哪一刻。

        它感到自己手腕正流出血来，是她的手，在它的世界里，她的世界里没有流血，这是为什么，她的血落在它的心里，它的想法里，它所能去的每一个地方，血像是要破坏什么，这让它害怕。

        它看着她的手腕滴血，他们是不是就这样从她的身边离开？他们是不是伤害她的凶手？那么他，他做了些什么，问记忆，问她的记忆，没有声音，她的脸上并没有痛苦。这和她死之前所做的事无关，说不定是现在的她想做的事——这个她与之前的她正在脱离关系，或许就连记忆也要开始变得不一样。它想告诉面前那个人，告诉它，她会这么做。他能听见？他能听懂吗？——不，他不会明白，他只会当作这是她的刁难。这是她新的迷惑，他会告诉她更多想法，更多声音，实际上听见的是它，不是她，她会听吗？她听了之后会把记忆带走吗？不，它不知道，它都不记得在他说话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这让它如何想起，如何串联起来，她看着他，它看着她，那么，谁在看着他，他在看着自己，他的脑海里有自己的——有自己的什么？它停了下来。

        阿贝不知道今天是一个人的祭日，不只是一个人的祭日，这不属于它的记忆。

        它面前的那个人眼睛闭了一半，似乎有什么还在流动。

        一切都像是会到来一样，它听见窗外的声音，窗外似乎也能听见它的声音。

        阿贝的眼睛看着书本时，有一些绝望，一些恐慌，它们喜欢这样。

        阿贝手里拿着书本，他们发出的声音，指向一个地方，指向看不清的世界。

        灵魂是什么，好久不见人说，似乎不必再为它而绞尽脑汁，为它要死要活。

        还考验些什么，不如让它坍塌。

        谁同情谁？阿贝问，问不出来，她想结束生命，这是唯一有意义的事，她对自己说。

        为什么一定要站在这里？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当楼房出现，当楼房在身体里蔓延，为什么是楼房在身体里蔓延？——当楼房真的就这么扎根。

        谁同情谁？阿贝问，问不出来，她不愿意告诉别人，她的心在动摇。

        11.4

        阿贝眼睛看着书本，有书页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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