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 第二章 血色的茧 (1 / 3)
        东方现了红，老巷里静悄悄的，平时早起晨练的人，今天都睡了懒觉。

        赵子怜背靠着墙角，腰身以下麻木了，但他却无法挪动身体。刚刚那一阵折腾，抽干了他最后的体力。

        “唔！”忽然，赵子怜眼珠动了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股灼烧般的痛，从他的心脏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

        “咕噜噜”他的喉咙一阵蠕动，猩红的血沫溢出唇齿。“嘶”他的皮肤像满目疮痍的大地，粘稠的血浆在裂缝中流淌。那血浆所过之处，赵子怜的衣服起了青烟，就像经受了强酸的腐蚀。

        “呼”他呼出了最后一口气，血沫充斥了鼻腔，他便再也无法呼吸。“噗”他的两眼爆裂，化为一泼脓水。

        赵子怜成了一个血人，像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他的意识将要陷入沉睡，只因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喝！”一声轻喝在他脑海响起，将他从昏迷边缘唤醒。这轻喝悠远似来自天外，却又清晰像出在耳边。令人分不清真假，道不明源头，细细想去，似乎从未有过。

        赵子怜再次清醒，他失去了所有知觉。他想看，但记得眼睛出了问题；他想听，却不知两耳生在何处；他想呼吸，就想起电影《黑客帝国》的台词：“你觉得自己呼吸的是空气吗”。他试着去回忆刚才的痛楚，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宁。

        这温暖的感觉，是否是回到了**子宫。这平和的意念，是否是灵魂升入了天堂。赵子怜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被挖了出来，住进了充满营养液的培养箱。

        太阳露了脸，试图唤醒睡梦中的小镇。当晨曦穿过老巷，来寻找昨夜露宿的路人时，才发现他已化为巨大的血茧。

        血茧的表面坑坑洼洼，零碎的布片颤颤巍巍，徒劳地想掩盖住那瘆人的猩红。

        “咔”忽然，血茧的中间起了一道裂缝。接着，就像大河冲入平原分成无数支流一般，蛛丝般的裂纹瞬间布满整个血茧。

        “噗”中间的那道裂缝崩裂了，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冲了出来。那拳头皮肤白皙，十指紧握，筋骨分明。

        拳头缓缓缩回茧内，一双雪白的大手挤了出来。大手向两边撕裂血茧，从里面探出一颗闪亮的光头。光头的身份，正是赵子怜。

        “喝！”赵子怜深吸一口气，猛地跃起，束缚他的血茧四分五裂。血茧下的身体肌肉虬结，皮肤如婴儿般细腻，质感像绸缎般丝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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