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观云夜读 (3 / 3)
        我觉得梅姑的命运多舛，有点可惜地说：“那么出众的一个姑娘，梅花般高洁，却敌不过一场包办婚姻，最后难产而死。彭玉麟做到水师统领这样地位的高官，居然都没能保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汪莉不太赞同我这个看法，她悠悠地说道：“只怕他当时也曾有一丝妥协和软弱。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你试着想一下，作为统领千军万人的将军，文韬武略、足智多谋，他会没办法攻克老妈的这一关，你真的相信么？”

        过了一会儿，她见我不接话，还补充道：“最不济买个院子，把她养起来，日鬓斯磨、长厢厮守不香吗？”

        一番话，有几分强词夺理，也有几分对彭玉麟的诘责。

        对哦，梅姑也没说一定明媒正娶，要做正室呀，做个姨太太不也挺好的嘛。有清一代，多少将军三妻四妾的。袁大头也有好几房姨太太的。连我的偶像，一生克己复礼的曾老夫子，临到老也娶了个红袖添香的如夫人伺候在侧。

        也许，彭玉麟是军务繁忙，无暇顾及？又或许，他在梅姑另嫁他人一事上不能作为，恐怕就是对抗礼教时深深的无力感。纵你是骁勇的，是睿智的，终究跳不出自己所处时代的束缚。

        想到这儿，我对汪莉说：“这也许是他后半生一直寡居，画梅万枝的起因。永绝了妻室之欢，恐怕也是终其一生的歉疚。”

        汪莉有些叹息说：“他的内心应是不孤寂的，也许每天都通过他的画笔在与梅姑交流，每晚都透过他的梅花在和梅姑互诉衷肠。”

        说到这儿，我们俩都沉默不语，只有吹风机器在嗡嗡地响着。

        汪莉的头发不是一般的厚！给汪莉吹了足足有半小时，我都有些困了，举吹风机的手也酸了。她的头发还是有点潮气。看着她睡眼朦胧、眼皮打架的样子，我就说今天就吹到这样吧。

        说完，我收好吹风机，就躺在大床上了。

        她把闹钟设定为明天早上4点15分，和我说了句晚安，关了床头灯，躺在小床上了。

        我们白天赶路都辛苦了，很快就各自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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