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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夜长梦多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到厨房重新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一口,定了一下神。今晚我的大床十有八九已经被她们征用了。果然,我在沙发上刚坐稳,晓芹就抱着一条厚毛毯和一条米色床单从卧室出来了,她说:“我俩今晚就不回去了,你酒后开车不安全,就在沙发上歇息一晚吧。”
我只得点头同意了。
她又看了我一眼,询问道:“小露没有换洗的衣服,我给她在衣柜拿了一件T恤和一条系带子的运动短裤,看尺寸应该是杨可欣的吧?”
我不知道这是送分题还是送命题,不晓得怎么回答,只是傻傻地点了一下头。
为了让我睡得舒服一点,晓芹和我合力把折叠沙发打开了。她帮我铺上了那条宜家的米色床单,放上厚毛毯,也能够对付一晚了。忙完这些,晓芹也有些乏力,转身要进房间休息,我低声问道:“今晚和我在外面睡嘛?”
晓芹摇摇头,没说话进了卧室,掩上门。
一夜无话。
我有点认床,在沙发上睡得不太踏实,一晚上做好几个梦。我梦见自己一会儿和可欣在厦门鼓浪屿海边漫步,一会儿带露露和晓芹在青岛海边冲浪,一会儿跟晓芹在西安城墙骑车,然后内急到处找厕所,越急越找不到,情急之下,居然是露露笑着递给我一瓶没有喝完的脉动,让我去墙角解决。我涨红了脸,走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开始对着脉动瓶口放水,无比地畅快,然后我就从梦里醒来了,只觉得内裤湿了,凉凉的。
我记得梦里,露露一边我旁边帮我望风,一边扭头朝我笑。晓芹则坐在自行车上没动,还问露露哪儿捡的瓶子,让我无语,真是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趁她们还没起床,我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跑进卫生间,关上门,脱掉了里面的湿内裤,只穿棉睡裤。干爽的感觉实在是比湿糊糊的舒服多了。
等她们俩起床到客厅喝牛奶以后,我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加了一条干净的内裤。
这个时候,客厅里不知谁的手机响起来了,我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看到是晓芹的手机在餐桌上响,是微信视频请求。晓芹正在厨房淘米准备熬点小米粥。露露也看到了,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拿起手机递给了厨房的晓芹。
晓芹接通了视频电话,原来是她外婆生病了,上周三住进了省人民医院,她爸妈已经轮流照顾老人家快一周了。她外婆担心自己熬不过今年春节,想见她最后一眼。在视频里老人家已经换了病号服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睁开着,看起来有些虚弱无力。
晓芹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和她外婆感情最为深厚,基本上每周都会和外婆视频。从出生三个月到五岁,她都是跟着外婆在西安生活。爸妈和她聚少离多,全靠外婆把她拉扯长大。直到五岁那年才跟随外婆从西安搬到武汉,和爸妈、弟弟一起生活。
晓芹爷爷很强势,一直想抱个孙子。她妈妈那年在西安生下她后,坐完月子就把她留在了西安。她爸妈为了保住自己的公职,就对单位里的人说,孩子没保住。也就没能给她上武汉户口。后来还是外婆想办法帮她上了西安户口,不至于成为黑户孩子。
在她五岁那年,她妈妈39岁冒着风险生下了她弟弟,她爷爷奶奶很开心。她爸爸却因此被迫辞去了公职,下海开了一家电子公司。在缴纳完一笔不菲的罚款后,正大光明地接回她,终于一家团圆。她爸妈因为小时候对她的亏欠,后来对她格外宠爱。她爷爷对她弟却要求极其严格,连上大学都只能上海军工程大学这样的军事院校,毕业后在海军舰队工作。
晓芹的外婆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在那场浩劫的头一年,她45岁的丈夫和刚满18岁的长子都相继离世,只留下了她和两个女儿相依为命,大的14岁和小的只有8岁。外婆靠着自己的面点手艺艰难地养大了晓芹她大姨和她妈。去年三月,晓芹她大姨患胰腺癌去世了,大姨的女儿周慕芸一家在美国波士顿定居。现在她妈和她是她外婆唯一的依靠了。
晓芹低着头看着视频里面的外婆,没有哭出声,默默地忍受着,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掉下来。晓芹的爸妈让晓芹不要回武汉,说武汉那边情况不太好,医疗资源匮乏,护士医生连轴转都忙不过来。
晓芹和外婆感情深厚,实在是想见到外婆最后一面。微信视频通话结束以后,她下定决心买今天的动车票赶回武汉。她的心已经飞回了武汉,飞向了外婆的病房。我知道晓芹的个性,她决定好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更改了。
我能帮晓芹做的就是用手机App网上订票。很快,我就发现已经买不到去汉口或者武昌的动车票了。于是我建议:“要不我开车送你回武汉?”
晓芹听了我的话,很感动,但是有些顾虑,对我说道:“你要不要和你家里人说一下?”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露露说:“你们都回去了,我一个人也没意思,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我坚决不同意:“你回去凑什么热闹?武汉目前疫情很严峻,回去会有危险,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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