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阿婆与女学生 (2 / 2)
        封七魄没有阻止两人的结伴离开，的确，他没说不可以一起走，不过极易察觉到穆江另有目的。但，察觉到了又如何？他为什么要开口提醒，为什么要操心何里明的事？

        他缓缓蹲下来，目光平视老奶奶，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阿婆，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呜呜……”没什么特别的一句话却戳中了老婆婆的伤心事，她竟泪眼婆娑嚎啕大哭起来，皱纹纵横的脸实在不堪入目，“我放心不下我家老头子啊！我走了，他一个人多寂寞啊！儿女都忙，身边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了……”

        “阿婆，您这样的话，要是阿公知道的话得多担心啊？您为了他滞留人间，他该多自责啊……”不介意老奶奶的丑陋，封七魄尽量放轻声音，语调温柔，宛如悄然间奏响的一支安魂的舒缓曲目。

        温和的嗓音入耳，老奶奶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因担忧老伴的执念暂留于世的魂魄一点点散去：“小伙子，你说的对，是我老糊涂了。”

        “一路走好。”送出衷心的祝福，封七魄长叹一口气。生者怎知亡者的灵魂一直滞留于世不肯离去？

        起身，目光转向惊魂未定的女学生，他的神情有点复杂：“阿婆说的没错，好好一闺女，可不能折在这儿，别贪玩，回去吧。”

        “回哪去？我已经死了！”女学生愤愤然道。

        “……”封七魄的笑容微冷，“死，个，屁。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讲的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你自己。主人公摔了一跤伤到头，一直昏迷不醒，实际上是丢了部分魂魄。或者说，那部分魂魄一直不肯回肉体里去。哈哈，有本事你就回去证明自己不是小偷！本是被诬陷的小偷，最后却变成了真正的小偷，真是恶心。”

        “你！”女学生红了脸，心中的伤疤被封七魄无情地揭开，鲜血淋漓，很痛，“唔！”

        趁女学生的不留神，一颗脱去白色糖纸的糖果被封七魄塞入她的口中：“回去吧……世界很大，你应该去看看。”

        糖果说甜很甜，说不甜也不甜，却意外地直击人心。晶莹的泪花湿了眼眶，抹了把脸，受到糖果力量影响的女学生狼狈地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难吃的糖！一定是那种难吃到无论多么便宜都卖不出去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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