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枭剑隐迹復江湖 (4 / 5)
        其中黑衣长者道：“有什么闻风丧胆的，他若肯给，那自然是如愿以偿，若是不给，也得誓死定夺，别无他选。”另一轻汉嗤道：“软体神功岂是小可，想当年，就连原天涯也为之不惜背叛道义，自断骨骼，结果未果，生不如死，若是真给他义赟阴差阳错练成了，我倒想看看这传说中的伸缩自如功，究竟有多神奇。”这一句下来，听得黑衣长者气上头来、脸色煞青，却是强忍一时。

        那位壮士正当纳罕这位名叫“原天涯”的绝世高手，又立马给“义赟”二字抓住了，登时一腔热血滚淌，愤从中来，那是他恨之入骨的人。紧接着他们所说的“伸缩自如功”，不禁想起远至东境崇明，有一静修门派唤作“涟湈派”，所谓“涟湈”，传闻是一种水上猛兽，许久前一位名叫云青的勇士身遭不遇飘入大海，醒来时竟是为一只性情温顺的涟湈所救，一年接触发现，那只涟湈的身形犹如一团橡泥变幻莫测，可在水陆两栖，从此云青定居海滨，平生下来，竟参悟了其中脉络生理，写成一本词赋为海民传颂，却因其与理论过于相驳，时过境迁早已成为绝唱，三人所说难道是涟湈派的伸缩自如功？转却又想：“义赟那狗贼曾掳走了我帮多名高手，难道他身藏不出，所为潜心修练这种阴险的武功？”

        不容多想，又听那轻汉开口说道：“这几十年来中原武林可谓一浪接一浪，就连德高望重的李真人，都难逃劫数，他的死讯肯定瞒不过几时，相信道上的人不久将聚集风山…”黑衣长者抬手示止，微微探顾，轻道：“此事不得再提，免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壮士双眼一睁、一瞥，但惊诧之意，决不流露出来，兀自饮酒，心想：“李真人风华绝代，怎然溘逝？眼前看似东水涟湈派的人，却说了大堆中原武林之事，之中疑团重重，令人不解。且罢，稍后截问便是。”

        三位剑客真贪嘴舌，喝酒吃肉竟奢侈了时辰久余，当挺身未出丈许，发觉身后悄悄盯来几位头戴斗笠的灰袍人，想必已经机密败露，黑衣长者一声令下，齐步大奔而去，那几位灰袍人似知轻功弗如，不再追逐，但那壮士轻功颇为了得，在林间扶住树身佐飞，于空中五步并两步，轻轻松松一晃丈许外，三位剑客只觉头顶一阵劲风掠过，顿时驻足，横剑御敌，举头并望。随着一声“三位请留步！”只见那位壮士落在面前，手无兵刃，却是盛气凌人，礼笑道：“三位步履匆匆，可否借问一事？”

        三人料定被人缠上了，相顾打量，黑衣长者性情直爽，刚一顿吃得浑身是劲，但见对方气势咄咄，底子应该不匪，且沉着气说了八个字：“任重道远，恕难从命。”

        壮士踱近道：“三位不必惊慌，在下是花帮禄某，只想与三位交个朋友，绝无恶意。”

        三人一惊，黑衣长者道：“梨花帮舵主禄枭？”壮士掏出一块掌心大小的令牌，只见牌面镂刻的一朵梨花，正是梨花帮的信物。原来此人身形剽悍，乌辫垂垂，当真梨花帮的江南舵主禄枭。

        禄枭收起令牌，说道：“何处见梨花，定有侠当道，三位有何讳言不妨直说，禄某定然倾囊相助。”

        禄枭本是大理段南世庄的少爷，幼时遭擒龙教满门屠戮，与妹妹死里逃生，那时的擒龙教还未逐中原，禄枭年纪轻轻即加入了梨花帮，立志熊熊终雪家仇，自此梨花帮在江湖名震寰宇，帮主傅雪怡吁帮旨为“侠”，即是行侠仗义，帮中初设的四舵十旗，掌者个个忠心耿耿，武功高强，之中就属禄枭的威望最高。

        三位惊甫，却是满脸鄙夷之色，灰衫青汉反恶道：“呸！我们要是不想交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此反目成仇了！”

        \t\t禄枭道：“有朋自远方来，应不亦说乎，三位为何这么数落我？”

        黑衣长者道：“谁人不知梨花帮的恶人兴风作浪，而你堂堂江南舵主不理内务，还有脸提这个侠字，我看是上行下效，梨花帮的人全是这般德行！”

        提及恶人，禄枭心下又是一顿浑恶，这几年间帮主消声隐迹，梨花帮的威名已经是折煞大半，于此乎有人以梨花帮员的名义神出鬼没、非为四起，并将恶名归于梨花帮日益劣变，他们沆瀣一气，却是各个性情古怪，其中有一个算命先生，一个童子，还有一个赖账痞子，禄枭曾与他们有过一次交手，这个痞子说的就是端木家的无让成，因其世族的气道术驰名天下，几乎道上的人都清楚他的样子。

        禄枭说道：“他们根本不是梨花帮的人，既然存心招惹我梨花帮，禄某定然要竭力铲除。但是三位晓得，那义赟可是北狄之首，是我们汉人共同防范的外族啊，他夺走了你们的东西，也掳走了我许多出生入死的兄弟，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他们尚否在世，大家既然是同道中人，便一齐对付那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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