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 / 3)
        苍南中学的体育馆是个面积还算是挺大的篮球馆。除却平时体育课之外，最大的用途就是开设大型的学校活动。所以，在正中央悬挂着一个LED屏。而此时的LED屏上显示：“高三年级开学典礼”，在这文字的旁边是一个秒针、时针、分针清晰可见的电子时钟。时钟显示，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十点钟整。

        一个浑厚的中年人的声音透过音响在整个会场之内飘荡，本是非常没有韵律感的一段发言。但是在这些可以划归乱码的文字的之中加了“山河”二字。突然叫醒了高三年级的大半的人。

        山河拖着自己狼狈的身姿，身上还挂着那有些破碎的衣装，活像个乞丐。从最后一排的位置，一步一步地朝着主席台的位置走去。这段不远的路，着实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

        在山河即将走到主席台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深棕色的大衣外套，衣领的地方透出了一层白色衬衫的领子。坐着的身影，翘着二郎腿，牛仔裤套住了整个修长的大腿。但是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头上顶着的如瀑布样子的长发，垂悬直下。这个人就是早晨的时候，和山河发生冲突的那个女子，赵明秋。

        山河盯着赵明秋看着，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开学典礼的。是领导？是家长代表？还是什么其他的甲乙丙丁。

        山河走上主席台的那时候，负责司仪工作的老师小声在山河耳边说：“你这是什么个情况？！”

        山河也是小声回复：“我不是故意的。外面大雾，不小心摔了。”

        山河再次抬头往下看，林峰冲进了会场里面，手里还拿着一件校服。就是这么巧，也就差了三五分钟，林峰给山河找的新校服就没有派上用场。

        山河走到了话筒的旁边，对着下面的学生和老师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山河敲了敲话筒，会场之内回荡了两声“砰砰”的响动。山河拿出了那张早已经准备好的稿件，展平。他抬头看向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扫视着下面的每一张倦怠的面容。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映入眼帘的还是赵明秋。没有了大雾的阻拦，山河在这个时候看着赵明秋的脸是如此清晰。轮廓精致，面色红润，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不可言喻的气质，清冷肃然。那气质可能是饱读诗书之后的气场，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淡然。总之，在这样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场合，赵明秋冷冷地坐在下面，就像是尊蜡像，不动，但是鲜活。

        山河没有低头，目视前方：“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看着大家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决定把我之前准备好的稿子收起来。给大家讲点别的。我，高三八班的山河。在下不才，在上次的摸底考试的时候一不小心混了个第一名的成绩。这事我根本没想到，我绝对不是那种晚上回去挑灯夜读、死磕书本的好学生。坐在下面的同学们，你们看看我这个样子，要是把我这身校服给扒了，扔在大街上，肯定都把我当成了地痞流氓。警察叔叔说不定都盯着我看，严防死守，就怕我把谁家的鸡偷了，狗摸了。看看，我今一大早出门，还碰上了场车祸，裤子都撕开了半截。这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词能形容我：狼狈！”

        山河就像个痞子一样，说着自己的对于高三生活的憧憬，又感叹着现在教育的失当。最后，山河用了：“希望大家用力的享受、用力的浪费、再用力的后悔！”结束了自己整段发言。

        赵明秋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主席台上眉飞色舞地山河。她记得这个男孩，早上的时候，那一场剐蹭她没有忘记，那个耍嘴贫的男孩也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再见面，这个男孩就站在了主席台上。

        山河踉跄走下主席台，准备返回座位，他刚要经过赵明秋，还未走到赵明秋的身边，山河用手勾住了裤子破洞的地方，到了赵明秋的身边，他用力一扯，半条大腿露在了赵明秋的眼前。

        赵明秋斜眼看了一眼山河，不予理睬。

        山河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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