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起雾了
        “很重么？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女生用品，明白吗？”姜婷坐在副驾驶笑着说道。

        “没什么，就是几个空气瓶，我们想下水拍摄。”李博纠正道。

        “几个？你们都要下水么？”我有点诧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博说道：“我和姜婷有潜水证，璨璨不下水。”

        待他说完，没人接话了，车里的氛围一下僵硬起来。璨璨？啧啧。

        一路无话直到了码头岸边，大车正在船舷上向我们挥手。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要用的这条船的长度，目测最起码有40米，这应该是附近码头最大的捕捞船了。顶层的驾驶舱和二楼由梯子连接。大车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我看李博正在往外搬箱子，就跳到了船舷上准备接着往上递给大车。行李搬上去之后大车就回机舱室了，我整理好床铺之后就去打算去驾驶舱。

        这类船的构造大同小异，一共三层，第一层是甲板以下的空间，一般用来放冰块来储存蔬菜和肉类以及淡水和货物。第二层是机舱室船员室，这二者中间是厨房。第三层就是驾驶舱。驾驶舱正在机舱室上面，正前方和左右两侧的上方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视野开阔。下面是铁皮焊制相当结实，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向内开的门，正好连着梯子。玻璃和铁皮接触处的平台就是控制面板和一个船舵。

        驾驶舱中间有一扇门将其与生活区域隔开。门两侧是点火装置接头和卫星电话以及声呐控制面板。透过驾驶舱上的玻璃可以看到船头甲板直到机舱室。并且驾驶舱的面积是机舱室和船员室以及厨房的总和，我进去之后看见地面是实木地板铺设，门没有关，俩人正在套被罩，里面还附带了一个酒柜和洗手间。一般24米的捕捞船现在最低也得500万起，这种40米装潢还这么考究的价格应该在三到五倍左右。我心里想起了那个熊猫头表情包：我tm怎么就没有钱，我要是有钱我还会是这个吊样！

        汪璨看我上来了就说道：“今天晚上你开吧，下半夜不行了了就喊我起来替你轮班。”

        男人不能说不行，我行的狠。我答了句好，把挂在顶层的四个照明灯打开之后，甲板上一下亮了起来，之后就开始打火。

        开船这手艺我还是小时候学的，只要选择既定航线录入系统里，之后掌舵别让船偏离航线就行，这些航线都是固定的，安全性很高，不会出现触礁搁浅之类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熬夜，夜里一个人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的时候内心难免会产生的孤独和恐惧，时间长了就会恶心想吐。不过好在这次只出三天，问题不大。

        汪璨和姜婷收拾好之后就关门休息了，我透过眼前的玻璃看到大车从机舱室里出来，把几个网兜笼子系在锚链上之后抛进了海里，看来明天有鱼吃了。

        星空下只有波涛的声音和机器的轰鸣声，月光照耀下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一两个大浪拍打在甲板上，就又很快从缝隙中流出。我起身开了右侧的门往后看去，已经看不见我们出发的码头了，只剩下无垠的星空和黑色的海水。

        平常在近海还是非常热闹的，因为航线大多是固定的，几个公司的船大都离得很近也方便照应。夜幕降临之后，往四周望去，都是船上的灯光，就像集市一样。

        夜里两点多的时候忽然起了尿意，这里的厕所我肯定没法用，只好开门下去二楼解决一下。回来上梯子到驾驶舱的时候，刚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我闻到刮来的空气十分粘稠，湿漉漉的，看来是要起雾了。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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