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牌
        自从我们取得了师生大战的胜利后，无形中提高了在校园里的名声。每逢我们几个结伴走在办公楼前的甬路上，隐约能感觉到有其他年级的同学在议论我们，应该都在说“快看，就这几个，好像高二的，把个体育老师都揍得跳楼了”，“今后可得离他们远点”。就连全校最怕的高三体育生，见到我们几个都友好的笑笑。这种感觉我没有感到丝毫不适，以前我很喜欢张丹丹一说话就笑，但是现在我很反感她对其他的男生也笑着说话，搞的班里她的那个前桌的小个子男生动不动就回头找她说话，好像对他也有点不怀好意，。于是有一次我在喝了点酒鬼的啤酒后，趁着张丹丹不在班里，就大声的放出话来，说“张丹丹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大家最好识点时务”。说完，在刘浩等哥几个的掌声和嘘声中，坐在自己座位上。从那天以后，小个子男生彻底老实了，果然，政权就是枪杆子里打出来的，毛爷爷说的真对！

        转眼快过年了，班里这半年来涌现出好几对鸳鸯，这种事情只有我们学生才真正了解内幕，老师是不知道的。早恋和学习成绩是无关的，年轻人大量分泌的荷尔蒙，使男女同学对彼此充满了好奇，但是大家都没有越轨的举动，一来我们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开房，不懂得偷吃禁果。其次也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家里也没有支付计划外的**。

        这天下午天有点阴霾，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又是自由活动，有的同学直接回宿舍了，有的同学则结伴出去玩了，谈恋爱的都找地方腻去了。张丹丹提前回家了，说是家里今天有客人。我们几个无聊至极，建国提议回教室打牌，我和卷毛表示同意，酒鬼没兴趣，刘浩打球去了，于是我们叫上了平时不爱吱声的阿亮，不想阿亮很高兴的同意了。

        我们四个人坐在教室里一张靠前门的课桌两侧，四个人打起了“升级”，我和阿亮面朝黑板坐着，正对着教室前门，卷毛和建国背对门并排坐着。对角线的两人是一伙的。四个人打牌正酣时，我们好像都到Q了，对方才到8的样子，我们正吵着如果赢了今天晚饭由对方请客的时候，教室门无声的打开了，一个戴着大的、方的眼镜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站在卷毛的背后。

        我一下愣住了——班主任。卷毛完全沉浸在牌局的失利中，这把手气不错，两个鬼都在手上，看着呆愣的我和阿亮，以为我们手气差没抓到好牌。嘴里大声嚷着“快快快，调主呢，有没有，快给”，建国仿佛感受到了屋内气氛的微妙变化。顺着我的眼神一回头，正好与班主任四目相视，建国喃喃的说“老师”。声音很小，但足以将教师的空气凝固起来。我们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说啥了。

        四个人都手足无措的僵坐在那里，卷毛也不敢嚷嚷调主了，双手合上扑克牌，来回的搓着。倒是班主任一改往常的严厉态度，口气出奇的温和，柔声细雨的说“打扑克呢，吃饭了吗”我们彻底傻了，这是什么招数？面面相觑没人回应，班主任见我们都不说话，有一次极为和蔼的问道“都吃饭了吗”，眼睛扫了一周停在我这里，我对视着班主任，磕磕巴巴的，语无伦次的达到“嗯，嗯，啊不，还没吃饭”，班主任这次没再说话，伸手从我们四个手里把扑克一沓沓收了起来，然后放在课桌上，与桌子上的牌混在一起，然后用手把全部扑克都划拉到桌子的一边，汇成一副，又随手拿起旁边放着的扑克盒，笨拙的塞进去。

        我们呆呆的开着班主任这一系列动作，就等着挨批呢。班主任这次用手轻轻接连拍打着坐在靠外侧的我和卷毛的后背，说“去吃饭吧，别饿着，年轻人身体很重要”“快去吃饭吧，快”四个人试着慢慢站起来，默默的试着读懂班主任眼神中流露的其他信息，却一无所获。只有小心的向外挪着脚步，保持耳朵直立着，等着他叫我们回来。

        四个人挪到走廊，班主任并没有跟着出来。大家简单对目一下，跑吧，然后我们撒丫子般的跑向宿舍。等我们气喘吁吁地宿舍，回想刚刚的一切，彼此相视大笑。

        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年轻的心，年轻的胃。我们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情而感到没有胃口，相反我们依旧大口吃着，笑着。边吃边互相挤兑彼此，互相嘲笑刚刚彼此的窘态。

        吃完饭大家打着饱嗝，看着墙上的时钟，讨论着这件事情的结局会是怎么个走向？七嘴八舌的讨论没有任何结果，最后形成的一致意见是：今天晚自习的时候一起去办公室给班任道个歉，咱们又不是赌博，娱乐嘛，估计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只有一堂班主任的外语课，他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照旧激情的讲着历年的外语真题及我们应该掌握的知识考点。三节课结束了，最后一堂是自习课，在自习课开始前的休息时间，我们四个不约而同的聚在走廊里，一同去往二楼的办公室。

        来到二楼，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班主任的回应“进来”。我们四个木木的打开门，依次走到正在改作业的班主任面前，班主任好像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是很意外，透过大眼镜发射出两道严厉的目光，办公室的灯光不是很亮，反衬出班主任眼神的犀利。“对不起啊，老师”“老师我们不该玩扑克牌”’我们以后不玩了“我们错了”四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貌似诚恳的小声道着歉。

        班主任平静的看着我们好一会，好像在思考或者是在组织语言，然后用重重的语气但饱含愤怒的说到“算了，不要说了。你们几个呀啊，好事不干，坏事少不了，我是管不了你们了，爱去哪去哪吧，不要在我这个班级里了，不然好学生都被你们带坏了”随后推推眼镜看了看阿亮，然后看着我们三个说“你说你们三，前段时间和刘浩打老师都没有追究你们，现在又把这么老实的阿亮拐带着打扑克，你们是些什么东西？”

        我们试图还想张嘴道歉，让班主任骂一骂开开心，可还没等再说呢，班主任突然提高了语调，怒喝道“快滚，快滚，以后不要在让我在班里看到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

        完了，这大眼镜彻底被我们整火了，我们也被这本该下午发生却拖延了这么久才发生的怒吼给镇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班主任的嘴里还在撵着我们，没办法，走吧。四个人尴尬的出来了，回到班上，我们四个突然有一件事没弄明白：班主任说不要我们了，但明确说阿亮是被我们三个拐带的，那他的意思是四个人都不要了呢，还是仅有我们三个。

        今晚既没有心情学习，也没有心情压马路了，我和丹丹打声招呼就和两个损友回到了宿舍商量对策。宿舍的老板二哥在家看电视，我们来到他身边，他习惯的把自己的“三五”香烟递过来问，有抽的吗？来一根，我、建国、卷毛一人拿了一根，建国轻车熟路的吞云吐雾还时不时搞个烟圈。卷毛边抽边说“进口烟就是冲啊”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平时很少接触香烟。只抽了一口就连着咳了两声。

        二哥看着我们抽烟的样子，站起来打开窗然后问道“都咋啦，又闯什么祸了吧？”“嘿嘿”我们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把下午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最后问“二哥，你说这事咋整？”二哥掐灭了手中吸完的烟头，然后慢悠悠的说到“你们哪太年轻，刚出事老师正在气头上，你们去到哪门子的歉，你得等他火自己消一消然后去给个台阶，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有了这个台阶后，自然就没事了。”哎呀，我们四个不住的拍着额头，恍然大悟的感觉。又问“那现在咋整啊？班主任死活要把我们撵出去，咋回家交代呀？”二哥眯着眼看着我们，慢悠悠的说“办法嘛，也有。出点血吧，去给老师送点礼，我想应该可以挽回”。

        接着在我们决定采用AA制，我们三个每人出100元。买两条100元一条的香烟，剩下的100买点水果、牛奶啥的。二哥也表示赞同，同时建议事不宜迟，今晚买好，明天一到就送去，特意叮嘱，一定要送家里去，还要注意别让人看见。

        第二天清晨不到6点，我们拿着礼物来到了老师家门口，是一处砖瓦民房，隔着大门已经看到班主任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收拾着什么。我们略显神秘的敲敲门，班主任打开院门眼神中显得很吃惊，但轻瞄了几眼我们手里的水果和两条红塔山香烟，语气平和的寒暄着，我们也不知道都说了些啥，连屋门都没进就放下东西，说要回去上早自习了。头也不回的跑了，班主任也没有说其他的。把来之前我们准备的应付他指责我们乱花钱，或者怎么也要推诿礼品的话语都省了，一句也没有用上。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单独把我叫到走廊里，照例先是一番大道理，教训我身为班干部还经给他闯祸。最后几句是重点“考虑平时对班级还是有点贡献的，所以这次对我们三个从轻发落，每人一份检查，班课上当着全班的面检讨。由我把这个意思转达给其他人。”“谢谢老师，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不再惹事”我咧着嘴保证着，看着老师离去的背影，我知道，这次打扑克的经纪损失是300块，太贵了。

        我摇晃着身子回到教室，把哥三个叫到一起，高兴地说“摆平了，还是一份检查就行”，听我说完，阿亮很疑惑，“老师开恩了，之前一个劲撵我们，现在怎么光写检查就行了”我们三个会心一笑。

        心情很好，晚上带着丹丹在学校后山的黑暗角落中一顿亲热。丹丹也为我感到高兴，最近他总是督促我学习，说什么两个人要考到一所大学去，我应和着嘴上说好的，心里却想着刚刚学会的诗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