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玉堂夜奔撞邪祟 老王头劈柴误伤王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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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玉堂夜奔撞邪祟 老王头劈柴误伤王一
        人这一生慌慌张张,也只为了碎银几两。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三年过去。要说这人啊还真是微不足道,这些年来也发生了一些事,可是在别人看来丝毫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人脸上光泽黯淡一些,头上白发多了几根,也别无痕迹,真的是那句‘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过了大半辈子波折人生的老王头终于也是迎来了安度晚年的时候,老王头有三个儿子,王玉堂排行老三,老大王一行,老二王理行,早些年闹灾荒的时候都是老王头一手拉扯大的,听老王头经常提起的,这都是在死人堆里跟阎王爷抢回来的命,老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可是在老王头身上却恰恰相反,人年纪大了就得考虑自己的养老,三个儿子中也得选个儿子给自己养老送终才行,于是就有了一场分家风波,搞的老王头一夜白头,六十岁的脸上看起来跟七老八十一样,腰也佝偻了起来。

        老王头实在是拗不过,就把好地好东西甚至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分给了老大老二,就给老三留了一间用石头垒起来的老房子,自己也就顺理成章的跟着老三王玉堂过日子了,老三人实在也不多言,心想着再大的家业不都是儿孙自己干出来的嘛,不仅没有丧气,反而更加的有了动力。你还别说,这王玉堂在自家的家具店里干的事有模有样,虽然辛苦一点,但是好歹养活一家人应该没啥问题,当时能每天吃上一碗媳妇儿做的刀削面,已经算是方圆几里的大户了。徐霞生二胎之后王玉堂就没在让媳妇跟着自己做家具了,毕竟家里两个孩子要养活,两口子做家具孩子就没人带了,于是让媳妇儿回家呆着,自己则在镇子上忙活,到了晚上再回家吃上一口媳妇做的热乎饭,没多长时间,就忍着心痛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这样来回的也方便。

        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好在夏天天气长,晚上天黑的晚,这王玉堂也就差不多在天鱼肚白的时候收拾完铺子就准备回家,骑车到家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到家天也就刚刚黑,时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着,可是突然有一天下午,王玉堂跟往常一样做家具包沙发布的时候,外面来了几个人,说要来找王玉堂做几个台球架子,商量了一会后说具体的东西得好好合计一下,也不能草率,台布他家都有,现在就缺点边上的橡胶,得到城里去采购,听来人给的价格也不错,一心想给孩子赚奶粉钱的王玉堂二话不说,满口答应下来,这笔生意对一个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的家庭来说也算是雪中送炭了,收拾好了东西,王玉堂便跟着来人去了他家商量对策,这一来一回的却不曾想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等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玉堂看了看路上三三两两的灯火,心里嘀咕了一声:“我还没吃饭呢,这大半夜的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心里虽然也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家里有热乎的饭还有温柔的媳妇和两个可爱的孩子,王玉堂心一横还是跨上了自行车,骑了大概有半个小孩的时候,突然前面看到一阵光亮,王玉堂也没多想就朝着有光的地方骑过去,想要看看究竟,这大半夜的,自己有饿了一天了,肚子这会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走近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卖猪油饼子的小摊,这让王玉堂欣喜不已,不曾想自己在饥肠辘辘的时候还能遇到这等活菩萨,也不多说,把自行车靠到树上就径直朝着小摊走去,月明星稀,今晚的月亮出奇的量,在这明晃晃的月光下,一盏昏黄的灯光就显得很不协调,王玉堂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先解决自己的肚子问题才行,要不然他还真怕自己饿晕在半道上,就从兜里拿出了一块钱来,走到摊子上看到一个老妇还在边上打盹,烤锅上的猪油饼子正泛着阵阵香气,里面的猪油滴到炉火上发出声声滋滋声,这看的王玉堂直咽唾沫,可是看到老妇睡着了,也不好打扰,但是听到一阵响亮的肚鸣声也只要鼓起勇气轻声问了一句:“老阿姨,我买两个饼”。

        这打了招呼了老妇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咂咂嘴翻了个身,又换了个姿势睡,王玉堂心里想,要不把钱放边上,我自己拿两个饼子先吃,自己这还赶时间呢,眼看都快十点了,再不回去估计家人都睡了,打定主意后就轻手轻脚的过去掀开锅炉,用锅铲小心翼翼的挑出了两个冒着油泡的大油饼,顺手拿张纸包住后放在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然后把那张皱巴巴的一块钱放在了老妇人面前的桌子上,在路边好了一块小石头压住后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王玉堂一手推着车,一手拿着猪油饼,三下五除二就一个饼子下肚了,吃完了一个饼子,这肚子里的饿死鬼才算是安抚了下来,就在他准备吃第二个饼子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刚才路过的那个地方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人家才对啊。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了,从没见过这半道上有什么人家的,这山大沟深的地方,谁吃饱了撑的大半夜的在路上摆摊,这心里不想还好,这一想王玉堂立马背后冒起了丝丝冷汗,感觉手里的猪油饼好像都不香了,可是仔细看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猪油饼还是猪油饼,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心里虽然在犯嘀咕,可是这脚上的功夫也丝毫没有迟疑,骑着这老旧的自行车一阵风般的朝着家里敢,就这功夫估计都能比得上电动马达了,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功夫,终于看到村口出亮着的路灯了,王玉堂这才松了口气,冲着村口就是一阵大喊大叫,这声音惹得全村的狗都叫个不停,听到阵阵狗吠,王玉堂的心里这才稍微舒缓了一点,他也听自己的老爹老王头说过,狗能破阴,于是也不迟疑,骑着车就往家里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十点四十了,家里也就老王头的上房还亮着灯,媳妇儿孩子估计都已经睡着了,刚想要进门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从小到大就听人说,家里有小孩的晚上不能走夜路,回家的时候容易带回去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放下自行车之后就掏出了一根‘金丝猴’抽了起来想着我先吃根烟,等会叫老爹出来看看,不一会的功夫,媳妇儿堂屋的灯亮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孩子的哭闹声,大概是孩子饿了,媳妇起来冲奶粉的,过了没多一会,王玉堂就隔着大门喊老王头:“爹,爹,我回来了,你出来一下”。

        老王头被这喊声搞的有点糊涂,就问道:“咋滴啦,是遇上啥事啦?”

        王玉堂又喊道:“路上遇到点怪事,我不方便进来怕影响孩子,你出来我跟你说”,老王头也不拖沓,披上外套蹬着鞋子就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拿上自己的老旱烟袋,看到门口站着的儿子,老王头会心一笑,问道:“啥事神神叨叨的,搞的自己家的门都不敢进来了”,王玉堂这才把刚才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老王头沉思了一阵后说道:“万幸啊,还好你没起歹念,那地方前几天出了事了,一个老婆子在山上放羊的时候被自家的老山羊一头撞下山,摔死在那里了,听说那老婆子生前就是卖猪油饼的”。这话说完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一阵哆嗦,也不难想象,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好受,王玉堂悻悻的说道:“爹,那咋整,我这是进还是不进?”老王头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没事,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值钱烧了,打发走就没事了”,说罢老王头转身回屋片刻的功夫便拿着一炷香三张纸出来了,又是神神叨叨的碎碎念:“小孩子不懂事,走夜路冲撞了你老人家,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您烧点钱,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完这些之后,老王头便拽着儿子进屋了,进去后给儿子说道:“玉堂啊,以后这夜路咱们就别走了,晚上要是太晚就直接在镇上过夜,不用回来了,饿了就买点饼子豆腐脑,不要省着,你要是把自己搞垮了,这个家就完了”。王玉堂也懂事,点了点头就到堂屋去看媳妇儿孩子了,进去后孩子孩在哭闹,王一已经睡了,就小女儿孩子一声塞过一声的哭着,小女儿名叫王青,据说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上有一层青色的皮,过了一夜就没了,所以就取名叫青,看着哭闹着的孩子,王玉堂虽然心里也有点烦躁,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事,也没做声就过去拿着一个小手帕哄女儿了。就这样安稳的度过了一晚上,王玉堂也没有再走夜路,他也清楚,老人常说的“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况且自己本来也不是那种胆大的主。

        三年又三年,这时候王一都已经六岁了,这孩子自从一岁的时候出了一声毛病之后身体好像也长得慢了,同龄人都比他高,别人都是白白胖胖的,就只有他还是瘦不拉几的皮肤也泛白,后来才知道,这小家伙小时候有个毛病,喜欢吃铅笔,老王头本就是货郎,他那个箱子里到处都是小玩意,当然也少不了木匠用的铅笔,这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对这铅笔就是情有独钟,到哪都得带着,别的孩子吃糖果,他倒好,把铅笔削了之后拿嘴吸,家里人也不懂这些,觉得也没啥,铅笔又没毒,吃了能咋地,也就是这样一个小举动,才让这孩子发育不良,也就是人家常说的,这是孩子灌了铅了,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这农村里,当时也没几个人是烧煤的,基本上都是烧柴火,当时老王家有块自留地,这别人家的地里种的都是粮食,老王头偏偏种上了一片的槐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树后来长大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柴火了,槐树遇水就弯也做不了栋梁只能用来当柴火,老王头三天两头的到林子里去找几颗大树砍了拖回家劈砍,当时那个年代,买不起煤炭的家里又没柴火的,做饭都很困难,像老王家这样的基本上也算是当时的小康水平了,这日子过得一好,自然会有人觊觎,所以这林子里每到晚上总有几个小偷小摸的去偷砍几棵树带回去烧柴火,都是乡里乡亲的,老王头也不好说什么,为此也让这家人苦恼了不少时间。

        有一天老王在家劈柴的时候,小王一在边上玩泥巴,这小家伙,东看看西瞅瞅,就这么蹦蹦跳跳的朝着自己的爷爷靠了过去,看着旁边的一堆木头,这可把王一高兴坏了,没见过玩具的他每天也只能玩铅笔玩泥巴,再有就是爷爷砍树剩下的木头渣滓拿来当积木玩,你还别说,小时候虽然没什么玩具,但是幸福感爆棚,反正过得就是很开心,用泥巴捏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现在想起来都让人不禁想笑。小王一就这么一点点的靠到了爷爷跟前,站在了一块木头上,这木头滑不溜秋的,站上去晃几下也让王一高兴的笑出了声来,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慢慢靠近了,就在一瞬间,王一脚底下一滑径直朝着地下跌去,而恰好此时老王头的斧子又刚好扬起,砰的一声闷响,献血四溅,紧接着便是王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明所以的老王头定睛一看,吓得当时就哆嗦了,斧子上三厘米长的斧钉正结结实实的钉在王一的脸颊上,此时配上那哭喊的声音,再看那满脸的献血,真的是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眼看着哭喊的王一,老王头也不敢迟疑,带着孙子就往屋里走,这时候徐霞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的血,吓得脸都白了,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土方子,流血了要用白面止血,也顾不得许多,进屋抓了一把白面便盖在了王一的脸上,这下让王一这本该狰狞的脸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似乎自己也忘了疼痛,哭着哭着便不哭了,找了块碎步包在脸上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其实这老王头砍柴伤人的事也发生了好几次,有一次用镰刀砍树枝的时候因为惯性没控制好镰刀,导致一镰刀直接劈在自己左脚大拇指上,整个大拇指都差点掉了,看的家人手都软了,这老头倒是不紧不慢的找了块破布包上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该砍还砍,该劈还劈。后来又有一次劈柴的时候一斧子下去,柴火弹起来把眼睛都打出血了,像这样的事真的是数见不鲜了,到现在还记得老王头最让人捧腹的那句话“把那……那范司令给我拿过来我抹几下”,把凡士林说成范司令的他似乎还没想到自己其实已经成了家人公认的硬汉形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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