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礼乐坏郑周交质
        周王宜臼四**，鲁惠公暴毙，因世子允年幼，公子息姑被鲁国士族推上国君之位，后世将称其为隐公，因为他死的不明不白。

        此时的鲁公息故无法预知未来之事，只告诉大臣们若非舍弟年幼，不愿逾礼居于国君之位，请大臣们做个见证，待世子成人，他将退位隐居。

        公子翚望着坐上主公，眼中满是不屑的讥笑，心中自言道“终于要开始了吗？”他本是截教羽翼仙，因封神大战中了燃灯道人的暗算，吞了燃灯的一百零八颗念珠，被迫拜其为师，燃灯道人辞了阐教转投西方教后，遣他潜伏于鲁国宗室，并许诺他千年自由之身。

        羽翼仙当然知道沾染红尘因果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奈何他身家性命皆握于燃灯之手，况且燃灯古佛承诺千年之后自有金蝉化身送他功德助他脱劫，他才附身在这公子翚身上，只是不许人称其本名，只准叫他羽父。

        这边羽父如何谋划暂且不提，投胎在郑国的比卢遮那佛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郑公掘突辞世后，世子寤生继任，本该前往洛阳朝见周王宜臼，只因武姜听信谗言，唯恐自己苛待嫡亲弟弟，迫使自己划了大半京邑分封给他弟弟叔段，让给他不少权利。

        叔段得势，在郑国城内大肆铸造高墙，招兵买马，俨然建成了一座国中之国，反叛之心路人皆知。是以继位不久的郑公寤生轻易不敢离开郑国。此次鲁国新国君继位，已经不能再拖延朝见周天子的时机，因此相邀一同前往觐见周王。

        那叔段是比卢遮那佛的转世之身，虽然昧了一点真灵下凡为人，但有圣人手段使其仍然牢记祸乱郑国的使命，于是他发动了第一场叛乱。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反叛，叔段在京城内作恶多端，被人戏称为“京城大叔”，很是不得民心，更加令叔段心肝俱裂的是他的亲叔叔——公子吕，亲自率领两百辆战车来平叛。

        叔段权衡再三，打都没打，干脆抛下收买的兵马，直接逃到了卫国的共地，从此开始躲在卫国的地盘对郑国西北部地区政事指手画脚。

        郑公寤生此时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只得暂时放他的亲弟弟一马。

        周王宜臼还是要见的。

        这已经不是礼制的问题，郑国太久没有出现在王庭中了，如今西虢国虢公忌父颇得圣宠，长此以往，怕是要夺走郑国在朝中的权柄，为了整个郑国的利益，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为郑国走这一趟。

        “臣有负圣恩，想我父子身受天子恩德，相继在朝为官，臣却因为家事久不上朝，臣实在惶恐，愿拜还卿士之爵，退就籓封，以守臣节。”

        郑公寤生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周王宜臼却从中听出了讥讽之意，但他不得不认清事实，昔年因自己一时贪图安逸行迁都之举，未能守住镐京的祖宗基业，王室式微已成定局，虢公忌父虽然忠心，但是郑国能给他提供的援助是西虢国拍马难及的，他离不开郑国，眼前这个满口忠义之言的郑公也清楚这一点。

        “爱卿在王庭，寡人如鱼得水，何故出此言？”周王宜臼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临危受命的废太子了，现实教他学会了瞻前顾后，秦、鲁两国对自己颇为不恭，相比之下郑国还算忠心，也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周都需要郑国的拱卫。

        “臣听近来虢公对大王相助良多，虢公累世公爵，臣万分难及，陛下得贤臣相助，臣怎敢尸位素餐？”

        “爱卿误会了，爱卿辞别寡人多日，寡人亦知爱卿家事缠身，是以召虢公相助，”周王宜臼从郑公寤生的话中听出了逼迫之意，心中冷笑，却面不改色，和声挽留道，“听闻爱卿回朝，寡人早已遣虢公回国。”

        “大王怎可？”郑公寤生语气惶恐微颤，但神色中却没有丝毫焦急之意，“臣甫一归朝，大王便遣虢公归国，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臣嫉贤妒能？羞煞臣也！如此臣更不可赖在朝中不走！求大王放臣归国！”

        “他怎可如此逼迫寡人！”周王宜臼心中暗恨，但深知今日必须稳住这位大忠臣，于是换了语气，试图反将一军，“爱卿祖父与父亲均有功与王室，因此寡人相继将大权托付于爱卿父子前后四十余年，君臣相得。如今爱卿对寡人有所疑虑，叫寡人如何是好？不若将太子狐送去你郑国当质子，你可满意？”

        “从政罢政乃臣下职责所在，哪敢叫太子入我国为质，”郑公寤生似乎被吓了一跳，扑通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周王宜臼几乎都以为他真的害怕了，他的然而下一句话差点让这大周天子在群臣面前跌了一个趔趄，“不若臣下派郑国世子忽入朝为质，与太子交换，也可使陛下放心。”

        “好......好......好！”周王宜臼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满殿的朝臣，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反对郑公寤生，更不相信这郑公敢明目张胆的行此僭越之举，不但扣天朝太子为质子，还想明目张胆的往大周王庭送一个眼线。

        然而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宜臼心中忽感一阵疲惫涌上，跌坐在僵硬的王座上，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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