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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宠褒姒宫涅烽火戏诸侯 废申后招犬戎大闹镐京
周王宫涅最终还是不顾大臣反对,带着褒姒出发了。
那日褒姒在琼台昏死过去,周王遣太医诊治,太医曰:“娘娘乃长期神思郁结所致,大王可设法与娘娘排遣一二,自会痊愈。”
周王遂下令曰,“吾欲买褒妃笑,献策者千金。”
虢石父献计道:“大王本就要带娘娘出宫巡狩,何不借此机会让娘娘一睹锦绣山河,臣听闻昔年西戎强盛,先宣王恐其突然发难,曾于骊山置烽火台二十余所,又有大鼓数十架,一经发动,天地颤动,岂不比那手撕绢帛之音来的更加畅快,且娘娘见大王心意,必然欢喜。”
及至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骊山,已是日月交替之时,遂命人在骊山行宫秉烛设宴。宴席过半,忽见火光漫天,鼓声震地,褒姒因不喜眼前之人,又忧虑王后在宫中近况,竟全不在意。周王见状,只当是动静不够大,又着人传令,言道褒妃不笑不许停歇。
那狼烟烽火与大鼓乃是边防警示之用,畿内诸侯睡梦中听闻鼓声如雷,遥见骊山烽火,皆疑镐京有变,立时领兵点将,连夜赶至骊山,却见周王与美姬在此寻欢作乐,不由面面相觑。
褒姒见周王竟昏聩至此,又见那一干诸侯不乏贤能勇猛之辈,居然也向这么一个泼皮无赖效命,只觉的这大周朝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又想到经此一举,今后自己在世人眼中也将沦为妹喜、妲己之流,不免悲从心来,悲喜交加下,竟突然站立起来,在高台之上手舞足蹈。
一众宫女恐褒姒跌落下台,急忙上前阻拦,褒姒挣脱开宫女,对着周王宫涅状若癫狂的大笑不止。
周王宫涅得偿所愿,赏虢石父千金,又使人遣诸侯各自回国,全然不顾褒姒现状。
次日回宫,申后早已得了消息,迫于王后之职出面谏君,二人又闹了好些不快,加之前番曾有虢石父进谗言废后,便真起了心思。
这边周王宫涅意图废后,那边申后也不是好相与的。申后回宫,思前想后,只觉周王宫涅德不配位,思及太子日渐年长,又有先厉王为国人所废之先例,便动了念头,暗中联络前朝大臣,欲改立新君。
又修书太子,“天子无道,宠信妖妃,于骊山下烽火戏诸侯,民心尽失,吾儿可上表佯作认罪,若得以还朝,别做计较。”又遣宫人以探亲为由出宫,嘱托其暗中将信笺送与太子。
申后自以为万无一失,哪知一干大臣中有人将此事泄密于周王宫涅。周王得密报着人围堵于宫门口,果见一宫人在门宫口鬼鬼祟祟,众人一拥而上将其拿下,搜出密信一封,周王大怒,挥剑将宫人斩为两段,思及申后所依仗者不过申候,又令虢石父调兵谴将,欲派人讨伐申国。
那申候虽得王命在西面与犬戎对峙多年,但其早年在朝中素有威望。早有人见军中近来有所变动,暗中打听,星夜奔走,将消息报与申候。
申候大惊,恐腹背受敌,召集群臣。
有大夫吕章道,“大王宠信褒妃,欲废嫡立庶,既违背夫妻之义,又伤君臣之情,夏商之祸,今日复现亦,而今大王背信弃义在先,侯爷不妨修书犬戎,暂缓兵事,备一车金银赠与犬戎,借其兵马,共破镐京。”
犬戎本就垂涎王畿各种奇珍异宝,而今失了申候兵马阻碍,长驱直入杀奔镐京,申候亦起本国兵马尾随而至。两路兵马将王城围了三圈,周王令虢石父领兵出战,那虢石父本就是个阿谀奉承之辈,哪有能力带兵,刚出成就被敌将一枪挑翻在地,魂魄被早就潜在一旁的阴兵勾了去。
周王宫涅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忙遣人点烽火示警。列国诸侯见火光四起,只当是周王又与宠姬寻欢作乐,竟无一人出兵勤王。心肝俱裂的周王等了许久不见援军,只得驾车马载褒姒与伯服突围,郑伯友护卫其左右。
郑伯友手持一杆长枪,自是英勇无双,怎奈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犬戎一万五千大军尽数于此。甫一出王宫,便被戎兵团团围住,饶是郑伯长枪神出鬼没,无人胆敢近前,那戎兵后方自有数百弓手箭如雨下。直到一代贤候死于万箭穿心,周王宫涅才知素来错怪了郑伯。
强敌倒地,戎兵哪里认识什么周天子,只当这藏在车底屁滚尿流的宫涅是个无用宫人,揪着后颈衣领一把抓了出来,随手一剑刺穿喉咙,不可一世的周王宫涅来不及强撑起他的天子之威便被结果了性命。
王宫里出来的车马护卫尽数被斩,戎兵只当是车内藏有什么稀世珍宝,掀开帘子一看竟是一美妇人,顿时大失所望,只得将其捆起来送入王帐,供那犬戎王取乐,又得一大箱子,拿剑砍开,才见一小儿通体雪白,早已闷死在其中,再回头看那褒姒,已是气绝而亡。
戎兵在王畿内逢屋点火,遇人举刀,早已失去控制,正应了那宣王时众人误解的月升日落,女祸亡周之童谣。大周江山何去何从?申候对此只能长叹一声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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