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魇 灰色空间
  灰色的天空布满了阴霾，似乎是老天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正俯瞰着这片人间......

  刘乐米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性格却不像名字一样乐观，他觉得四周充满了绝望，以至于想要对社会报复。刘乐米生活在一个痛苦的家庭，这是他认为的痛苦，他说父母从小就一直对他人身侮辱，说他是无用的人，怎么养了你这么废物东西，我还不如去死了......刘乐米刚开始很痛苦，每每想到死亡，但却又都放弃，随着时间的积累，他也渐渐麻木，对父母的辱骂也慢慢无感。

  刘乐米自从“毕业”后就在家中赖着，而他口中的毕业其实就是因为抢劫被判了好几年，最近刚刚刑满释放。父亲则为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耻辱，已有不顺心的事便辱骂他，母亲也整天以泪洗面，整个家庭充斥的压抑，压的刘乐米缓不过气来。随后他便在父亲的骂声走出了家，他打算去周围转转。邻居看到了他也纷纷指指点点，有的把小孩拉到一边，轻声对他说：“你长大了可别学他。”面对着四周一样的目光，刘乐米不以为然。

  他来到田野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贪婪的呼吸着，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吸入肚中。就在这时，他听到杂草中传来呼救声，便立刻跑了过去，等到了地点后，发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一个女人全身赤裸着，眼中含着泪花，蜷缩着身体，正不断抽泣。刘乐米随后四周看去，发现一可疑男子想着村中跑去，他暗自断定这人便是玷污此女子的人，便追了上去。他自认为充满了正义感，即使浑身沾染了满身罪恶。那人跑到村中，察觉刘乐米已经发现了，便索性贼喊捉贼，四周宣传刘乐米侮辱了草丛中的那个女人，村民听闻后，惊悚万分，随即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村中传开来了，同时也传到了刘乐米父母的耳中。

  你看看，你看看，就不能让这抢劫犯呆在咱们村中，现在好了吧，老王家的女儿被他欺负了吧。村民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讲着，好不热闹。而刘乐米辩解道明明是他，可是没人相信。于是找来了那被欺辱的女人，那女人碍于村中杂言，便一口咬定是刘乐米。顿时刘乐米眼中布满血丝，愤怒的朝那个女人走去。村民随即立刻把他拦住，刘乐米大喊道：“你为什么要嫁祸于我。”那女人眼神似乎很慌张，不敢朝着他的眼睛看，低头不语。父母见状，“哎呦，造孽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啊，你犯得事可别碍到我们，我们还指望二儿子为我们送终啊。”父母平时对他百般羞辱，他都不以为然，但就这句话凉了他的心，绝望的他向天喊道：“你看到了吧，老天爷，你要这么折磨我，呵呵呵。”随即从家中拿了把刀，抹了脖子，一声倒地，血流不止。村民见状，纷纷走了，嘴中不时嘟囔着晦气二字。随后警察来到，处理了现场。而父母也因此搬了家，似乎是想诉说着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过了一段时间，村民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但也有些老人讲着刘乐米生前的那所谓不堪入目的事。他的父母虽早已搬走，却似乎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儿子一般，不见伤心，更多的是庆幸。这让原来隐瞒的天空更加灰暗，如一张眼注视着一切......

  在刘乐米死后，他的父母不知伤心，反而为乐，二儿子也道：“这扫把星总算走了，我们自由了。”二儿子叫刘乐天，与他的亲生哥哥就差一个字，但他乐不乐天就不知了。“上次那次串通，没想到他居然自杀了，平时那般辱骂都没事。”刘乐天说着。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花生，酒从他的嘴角流出，流到了衣服上，也洒在了地上。当他喝着醉酒，迷迷糊糊，眼中泛花，正要倒头就睡的时候，父母从房门中走了出来，双双站立僵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嘴角弯到了不自然的角度，正对着刘乐天，手中拿着刀想着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随后鲜血直流，应声倒地。刘乐天吓得顿时酒醒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就在他要报警的时候，手机电话响了，而来电人正是父亲的手机号。刘乐天把头忘已死去的父亲的身体看去，颤颤巍巍地接了电话，他小心的说了声“喂”，电话那头也会了声：“喂，嘻嘻嘻，哈，哈，哈。”笑声很不自然像是被折断的树枝。更恐怖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是倒在血泊中父亲发出的，随后父母发出“呵，呵，呵”的声音，令人听着阵阵发冷，慢慢地呈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起身，就如秒钟指针一格一格的起身，他们脖子上的血还在往外喷，正笑嘻嘻地朝着刘乐天死死地看着，声音时而尖锐，时而响亮，节奏快慢不定......刘乐天顿时炸了毛，吓得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倒地晕了过了。

  第二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身已在派出所，冰凉的手铐拷在了自己的手上，回想起昨日骇人的一幕，失声喊道:“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怎么，发酒疯还没醒？警察斥责道。“说说你杀你父母的动机是什么。”刘乐天惊声道：“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自己摸了脖子，还有他们死了，有坐了起来，对我笑，一直拿着刀反复地割着脖子啊。”刘乐天抱着头痛苦的说道，瞳孔都慢慢放大。那名年轻的警察拍了一声桌子：“你t屁，说谎也编着像点，唬谁呢。”老警察说道：“素质，别讲脏话。刘乐天，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吗？附近的邻居晚上下班回家，上楼的时候，途径你家，听见异常的骚动，看到门上有血迹，便透过虚掩的门看到你拿着刀杀了你父母，随后，你又倒了地，他便报了警。”“不是的，不是的，是他们拿着刀在抹自己脖子啊，对了，手机，手机里还有他们死了，打电话给我。”刘乐天惊慌道。两位警察面面相觑，皱起了眉头，似乎商议着精神方面的问题。

  随后，刘乐天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待恢复时，以绳之以法。夜深了，刘乐天紧张的望着四周惨白的墙，就在眼神飘忽不定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惨白的墙慢慢印出血红色，越来越多，不一会儿，整面墙被染红了，然后慢慢的渗了出来。刘乐天大喊道，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来。随后看到墙上有三个黑色的人影浮现出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对着他笑。手中拿着那被染成血红色的刀。

  第二天，检查病房的护士查房时，看到刘乐天一直对着洁白的墙傻傻地笑着，殊不知，他已然真正的疯了......

  灰色的天空布满了阴霾，似乎是眼中的血丝，此刻，天空那一条条“血丝”渐渐地变成了红色，包括那深邃的巨眼注视这片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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