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齐之良将 (3 / 3)
        秦王思索片刻，道：“所言有理。”便许斯一人前往，而私令劲弩营据高处防范，以保无虞。

        昂山上，齐军哨卫向姜谌通报：“山下梁军中出来一人，欲见将军。”

        “许其通行。”

        待谌见到来者这般尚幼，暗自惊讶，问道：“不知来者何人也？”

        斯见礼，答：“襄阳小子徐斯见过将军。”

        “原来是景武帝之子，不知此行有何见教？”谌心中早知其来意，却想知如此小儿能作何说辞。“特来留存将军及所部性命耳。”“此言何意？”“今将军袭营不成反遭大败，人困马乏，坐守孤山，士卒不过百骑，粮草不竟半日，而山下有我梁师万人，岂能得生？”

        “若以你为质，秦王定能放我等回城。”

        徐斯面无惧色，反笑道：“即使将军能脱困于此，日后众人相传姜谌兵败，要挟孩童方能得生，岂非有辱声名？且某敢断言，将军回城后亦难逃一死。”

        “何也？”“尚不论将军受困于此多时而不见齐军来援，田楼任汝等消亡。假使君得生而归，田楼亦不能轻饶将军也。”“我与临济王并无私怨，出师前也未曾立有军状，仅因小败尚不能治我死罪。”

        “将军之言谬矣。君初划策坚守不出，诸部从之，士卒只知军中有姜谌而不知主帅田楼，此乃臣属取祸之道也。今楼强令你出击，遭逢溃败，使得楼威信尽扫，君以为楼可有雅量容你？”

        谌以为有理，心中忐忑却不敢表露。谌素知田楼心胸狭隘，己早为所惮，今即使能设法回城，临济王也定会趁机加罪，心中不免凄然，但仍道：“为将者，奉军令出战，失利定罪亦是常理之事，若论罪当死，谌岂能因畏惧惩戒进而规避？”

        “将军此言又误矣。斯闻‘草莽趋死，义士独生’，将军具济世之才，怀兴国之志，然而功业未立却中途赴死，岂不可惜？日后青史留名，终以兵败穷困获罪而亡，非良将归宿。”

        谌喟然长叹：“某长于农家寒门，勤勉治学，适逢乱世，踌躇满志欲投效明主，匡扶天下。而年近不惑仍未有大功，终日赋闲高密孤城，今竟要身死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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