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中的“慈母”（中一） (1 / 2)
        “唔嗯.....”张臻急忙掩住口鼻，却无法抑制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烈疼痛。他浑身颤栗着，只觉头晕目眩，以至于意识都开始模糊.....

        “张队！”凌筱急促的呼喊令张臻的意识清晰了许多，身躯的疼痛感也消逝殆尽。近乎本能的，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观察了一下手掌和附近，那还有什么海水和绿色生物的痕迹？

        逃跑了？亦或幻觉？

        “我没事......”有些无力的张臻缓缓起身，贴近身旁的凌筱低声耳语道：“检查尸体的时候，你又看到过什么吗？”对方闻言一愣，反问道：“什么？你是指死者的伤痕？那怎么可能会忽略。”

        “......”张臻默然，他沉吟片刻之后告别了凌筱和其他协助工作的警员，面色颇为凝重的回到褚炆身旁。

        “那.....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做出的事情。”张臻冷冷地说道，“不仅仅是作案手法过于残暴，而是死者的伤痕......简直就是像是被某种水生生物杀害了一般。”褚炆颇为惊讶，他想要看一眼尸体，却被张臻拦住了，“事到如今观察尸体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能确定凶器应该是某种大型刀具以及.....吸盘那种东西。”

        说罢，他派遣随行的两位队员敖俊英和章柏走访附近的街坊邻居询问昨天晚上八点钟左右是否听到或看到些什么东西。他和褚炆则负责调查周围的土壤——昨夜阴雨绵绵，这段街道又因为人迹罕至而常年失修，道路仍旧是最为古旧的土质道路，被雨淋湿后表面一层转换为较为松软的泥巴。

        毋庸置疑，凶手杀人后理论上一定会在泥巴上留下痕迹。然而他们细致入微地蹲伏在地观察了附近每一片土壤都没能发现任何足迹，或者说，那绝非人类的足迹！那细长蜿蜒的痕迹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蛇类的爬行痕迹吧？这道痕迹一直延绵到尸体不远处的一汪积水中，是的，仅仅只是积水罢了，甚至比那道痕迹还要小一些。

        “怎么回事？积水里边有蛇？”褚炆嘟哝着，从围观大妈手里借了一根扫帚，伸进积水里边搅了个乱七八糟，最终一无所获。显然，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蛇类，而且根本就容不下那等体型的蛇类。

        张臻的面色越发凝重，他隐约察觉到某种异样，某种凌驾于他浅薄认知的存在就潜藏在身旁窥视着他们，而身为警察理应保护民众的他却束手无策。足迹的调查已然结束，除了那条延伸到积水旁的痕迹之外一无所获，附近更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至于监控什么的这种地方就更为缺乏了！据他所知附近唯一一个监控探头还在数百米之外的十字路口，根本派不上用场。

        既然如此，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附近的民众了，倘若他们“幸运”地遇到了什么，兴许能够为案件提供些帮助。张臻和褚炆不约而同的想到这点，失落地叹了口气。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和尖叫，是因为某个法医在抬尸时一不小心将尸体暴露了些，引得围观者们此起彼伏的尖叫起来。

        张臻忽然想起来什么，拽住准备上车的凌筱问道：“受害人的家属呢？有出现在这里吗？”“.....她已经来过了，大概是那孩子的母亲吧。”凌筱微闭双眸，面露不忍地说道。张臻默然不语，身为一个父亲，他大概了解一个母亲在目睹孩子葬身于此时的悲痛，那绝对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痛苦，纵然身躯无损，那颗心却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那.....她还好吗？”

        “晕过去了，已经送往医院了.....”

        说罢，她挣脱张臻的手离开了。凝视着对方瘦削单薄的背影，张臻心中多了另一种不忍，自己出自警员世家，从小便受到熏陶，故此得以直视世间种种罪恶。但她们不同，无论是凌筱还是那位悲痛欲绝的母亲，她们都不应该面对这些。

        他将手伸进口袋，意图找根烟抽，但伸入口袋的那一瞬间他愣了一下，随即掏出一块巧克力放了口中，感受那份苦涩的弥漫。吸烟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家里那已有主见的小棉袄可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义正言辞地将自己这个老烟民训斥了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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