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黎天子 下 (1 / 4)
        ‘朕有那么可怕吗。’天子面容之上露出不可亵渎的威严而又略带一丝笑意之色道‘朕观你面相乃是虎狼之像，若是跟人对战仅凭王子这副面容都可以让人震慑胆寒，难道朕的面目比野兽还可怕吗。’

        天子顿了一下，双目似是一道灼烈的电光直射在伏跪在地的纳耶尔身上，纳耶尔似是感觉到一股强大有如同千钧巨石压在他的脊背上让他倍感惊骇不已，之前心里预设了面见天子种种情形，凭着自己在北境这许多年在尸山血海里趟过什么样惊险危累的状况没有经历过，应是可以从容应对，也做好心里准备设想了天子至高无上的威慑力，此刻他才发觉自己还是估低了天子身上迸发的不可直视的威严。

        ‘起来吧。’天子虽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不失威慑之气。

        纳耶尔毕竟是经历过诸多战场厮杀历练过的武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缓冲，他也在自己竭力抑制下，慢慢恢复了他平日里杀伐凌厉的神态。缓缓站起身来。

        天子端详纳耶尔许久，面容平淡如常未有一丝涟漪，便命他坐下，这个纳耶尔倒也不像先前那般拘束干脆利落的坐在林世杰旁边的位置，林世杰看了他一眼，儒雅的面庞闪过一丝异色目珠转动似是思考什么。

        ‘左仆射告诉朕，你想为高宁远申诉鸣不平。’

        ‘回禀皇帝陛下，是，高将军。。。’他准备把心中早已备好为高宁远申诉之言向天子道来。也借着回答天子仔细端详圣颜，天子深色肤容，面容轮廓分明，虽是年近不惑但英气勃发，神目如电。剑眉横展，在庄重的冕观衬式之下更显肃穆威严。

        天子此刻却并不打算让他说下去，而是开口打断了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高宁远是朕亲封的定国公，我大黎北境副帅灵武大都督，朕到是不知他有何冤屈需要你这个异族北莽王子为他鸣不平。’

        纳耶尔听得天子这话，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天子的话，他虽是北莽蛮人，但是这些年与大黎朝里朝外的一众官员打交道，还是学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城府心机，仔细琢磨着天子话里意思好做应付。

        没等他开口，坐在一旁的林世杰字字铿锵道‘高将军此番出征漠北平叛，京师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是不少，朝中亦是不乏有官员上疏要定他的罪，可是陛下并没有明发令旨，定下他的罪名，朝廷亦没有褫夺他的爵位敕封，他此刻仍旧是北境副帅灵武大都督与以前并无不同。’

        纳耶尔这时候不由得埋汰自己，仅凭些流言蜚语就要面圣谏责天子，实在是愚钝鲁莽，还好天子并没有让他说下去，如果刚才把心中所想之言在天子面前说出，免不得要落的一个诽谤朝廷和君上的罪名。

        此刻纳耶尔心里不禁后怕惊骇，诽谤天子可是重罪，如果刚才自己说出那番话怕是要惹下大祸。

        天子看着纳耶尔似是有惊惧之意，不露声色淡淡道‘不必害怕，朕不会为这点小事问罪与你的，朕到是颇为欣赏你对高将军的有情有义，朕的满朝文武尚无一人为高将军遭受的流言之害陈情辩驳，说到底高将军也是你北莽灭亡的罪魁元凶，你作为北莽王子不仅不落井下石，还不顾自己当前处境为其犯颜抱打不平。’

        ‘北莽灭亡乃天数，即便没有高将军，也会有其他大黎将领，到是我北莽残部归降之后，一直深受高将军已经陛下恩赦的大恩，我北莽族人虽是被人视作为开化的北蛮之，但是向来豪爽直接，恩怨分明，我多年承高将军庇护宽待之恩，今他被流言中伤，我又怎能忍心不顾大恩视若无睹呢。’纳耶尔语气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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