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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雾月政变
1799年10月,拿破仑从埃及回巴黎后,他拉拢两名督政官:罗歇·杜科和西哀士,又使警务部长富歇和**长塔列朗归附他。随后,他的弟弟吕西安·波拿巴和五百人院议长:吕西安等人以及大资本家也加入其中,策划政变。
发动此次政变目的也十分明确,就要想各种办法来将法国的都政府手中的权利划归到拿破仑自己手中,这样他便可以把政府的一切事务都掌管了,就可以实现他伟大的目标,实现对法国的独裁统治。而那些大资本家也会随之和他一起平步青云,将法国从封建社会转型为资本主义社会。
同时,拿破仑也十分清楚:过早地锋芒毕露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在政变前的几个星期内,他不动声色,躲在书房里默默地注视着法国时局的变化,思索着哪些政界人物可以利用,哪些军队可以掌控。
终于有一天,拿破仑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开始在他的老部下:贝尔蒂埃等人的陪同下亲自前往卢森堡宫,去会见那些他十分讨厌但又不得不见的督政官们。很明显,这样的拜会是缺乏热情的,双方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在互相猜疑中进行了一次无聊的谈话;接着,拿破仑又在家中大摆筵席,宴请了塔列朗、富歇等法国政界的重要人物。与此同时,拿破仑还把法国政坛的名人哥哥约瑟夫拉了过来为他工作。他让约瑟夫加紧拉拢巴黎有影响的政治家和军人,请他们到豪华的庄园或娱乐场所里尽情地吃喝玩乐,以增进彼此间的感情。他甚至还不计前嫌,鼓动他的妻子约瑟芬拜访她以前的情人**·夏尔和她以前的督政官老友——戈耶夫妇,因为这几个人对他能否登上巴黎的政坛很重要。
实际上,拿破仑是有所不知的:那就是如果儒贝尔将军没有战死,推翻督政府就压根不用他第一个动手,而且他也来不及第一个动手。法国政界的一些关键人物,如塔列朗、**、西哀士早已看透了督政府的无能,他们凑在一起密谋推翻督政府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过由于他们的合作者儒贝尔将军在莱茵战场上不幸阵亡(有意思的是,儒贝尔将军死去的那一天恰好是拿破仑的生日),使得他们不得不寻找新的合作伙伴。这时埃及战场的英雄拿破仑走进了他们的视野,成为他们心中的第一人选。因为拿破仑处事果断、才能突出、军功卓著,而且这时他在法国人民当中又享有很高的呼声,法国人民把他誉为“法兰西民族的救星”、“法兰西民族的希望”。于是,双方不谋而合,在几天的时间里,便对许多国际问题达成了近乎一致的看法,他们消除了彼此间的疑虑和芥蒂,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密伙伴。
此外,还有一个人物将会在政变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人就是督政府的警察总监——富歇。残忍、暴力、阴险是此人的代名词,拿破仑对这种人一向没有好感,但由于当时他担任着督政府警察总监一职,可以确保政变时警察不会出来干涉,反而可以帮助拿破仑逮捕那些反对者,所以拿破仑只好装出一副友好的面孔来拉拢富歇转到自己的怀抱里,并且让更加善于社交的约瑟芬来重点解决他。
随后,拿破仑开始把目光转到军队方面。他估计凭借他在军队中的威望,到真正政变时应该不会有人反对自己,至多也就是一些人在那里瞎鼓捣、划划水、开开小差来表示中立的态度,比如说那个高傲的陆军部长:贝尔纳多特(就是那个在拿破仑回巴黎的时候嚷嚷着逮捕拿破仑的家伙)。不过拿破仑现在对于确保其在政变中保持中立还是有信心的,因为这个高傲的陆军部长在拿破仑自己的撮合下已经和拿破仑的初恋情人——德西蕾小姐结婚了(拿破仑的初恋详情请见《拿破仑传十年革命》的第十三章),但是拿破仑还是很不喜欢这个贝尔纳多特,不仅仅是情敌的原因,更是这个人懒懒散散、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高傲态度,更何况这个人一点真本事都没有,只会躺在女人的怀里骗取欢心。
至于另外一些将领,如贝尔蒂埃、拉纳等,拿破仑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他们都是拿破仑的忠诚部下,他们都曾跟随他出生入死过。
这时一些精明的、有眼光的大资本家为了自身的利益也纷纷站了出来,他们公开掏钱支持拿破仑。拿破仑对此照单全收,因为政变不光要流血,还要花费大量金钱。有了金钱作后盾,拿破仑对政变的成功似乎更有信心了。
1799年11月9日,当东方的启明星还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树上的鸟儿还依然沉睡在美梦之中时,拿破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其脸上的疲惫可以看出,昨晚他的睡眠质量并不怎么好,大概是因为梦想将要实现,心情太过激动的原因吧。打着哈欠的拿破仑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这时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住所和眼前的整条胜利街都被自己的忠诚部将挤满了。他们一个个穿着整齐的军装,笔直地站在那里随时听候拿破仑的指挥和调遣。看到此情此景,拿破仑睡意全无,他精神抖擞地向着拥挤的人群挥了挥手。
同一天的清晨,一场紧急的会议正在杜伊勒里宫激烈地进行着。在这次会议上,有两个人表现得非常抢眼。一个是议员科内特,此时他正挥舞着拳头,用煽动性的语言演讲:“雅各宾阴谋正在进行(拿破仑曾今和雅格宾党的领袖:小罗伯斯庇尔是密友,致使很多人一直误认为拿破仑是雅格宾党人,但是拿破仑实际上是共和党人),共和国正处于危险之中啊!”他的话音刚落,议员代表雷尼埃便提出了两项议案:一,把立法会议转移到巴黎郊外的圣克鲁小镇;二,立即任命拿破仑为巴黎及其附近地区的驻军司令。这两项议案在元老院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因为在共和国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即便如此,议案还是在煽动和威逼利诱之下快速通过了。
接下来就到了拿破仑的表演时刻了。在元老院,拿破仑向他的所有拥趸、支持者和拥护他的群众上演了他那精彩的就职演说:“诸位公民代表们,共和国在危机中,你们已经了解这种情况并颁布法令去拯救它。灾难归于那些企图制造困难和混乱的人!在勒费弗尔将军、贝尔蒂埃将军和我的军队、同伴们的帮助下,我将把他们逮捕起来……你们明智地颁布了这个法令,我们的双手有能力完成它。我们要的是基于真正自由、平等、人民代表制各原则的共和国。我以我的名义和我的同伴们的名义发誓,我们一定能获得这样的共和国。”
拿破仑的讲话还没有结束,下面的将领们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他们高呼:“我们宣誓!”这样,法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政变便拉开了帷幕。看着那一张张涨红的脸,拿破仑高兴了,他开始盘算如何开始真正的武装政变。
雾月18日(11月9日)这一天,夜幕悄悄降临了,整个巴黎市已处于拿破仑的军事笼罩之下。拿破仑对于这一天的进展还是比较满意的,临睡前他对秘书说:“今天,事情进行的还算不错,我们且看看明天会如何。”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拿破仑推开窗户,发现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此时的拿破仑表情非常地沉重,因为他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当拿破仑部署完军队后,便乘一辆敞篷马车,由法国特有的兵种:近卫骑兵保护着,从巴黎来到了圣克鲁。
下午1点左右,两院的会议在圣克鲁宫同时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院不仅没有成立新政府的任何迹象,反而对昨天的两项提案产生了怀疑。这时,拿破仑意识到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否则整个计划将功亏一篑。他闯进元老院大厅,试图告知人们,他不是阴谋家,他来是为了帮助他们摆脱危险、争取自由。然而没有人听他的辩解,愤怒的人们不断高呼:“恺撒!克伦威尔!暴君!”被眼前的这一切吓懵的拿破仑只得在几个近卫步兵的保护下,灰溜溜地退出了元老院大厅,向五百人院会议大厅走去。
可是在五百人院,拿破仑的处境更加糟糕。他像皮球一样被愤怒的议员抓过来踢过去。有人扯他的衣领,有人扼着他的喉咙,有人拿拳头袭击他,有人拿匕首威胁他,情况非常危急。幸亏有忠诚的近卫步兵保护,他才狼狈地从会议大厅逃出来。议会中甚至有人提议宣布拿破仑不受法律保护,所幸经议长吕西安·波拿巴(拿破仑的弟弟)极力抗议才没有付之表决。
受到惊吓的拿破仑很快便从惊慌失措中清醒过来,恢复了他固有的坚毅和果断。于是,他下令用暴力解散这个不听话的五百人院。随后,拿破仑的助手、前意大利军团师长勒克莱尔将军率领曾今和拿破仑一起战斗过的意大利军团掷弹步兵和近卫步兵持枪进入会场。士兵们训练有素,手持装配了刺刀的**四处威胁议员,有的士兵甚至拿出了掷弹步兵配备的黏土炸弹,装出来点燃炸弹的样子并把炸弹丢向人群,逼迫议员逃散。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之中,五百人院被拿破仑极其硬核地解散了。
当天晚上,拿破仑又纠集几十个议员,在吕西安·波拿巴的带头作用下,只用了“亿点点”手段,使得元老院乖乖地通过了建立执政府的法令,把共和国的权力“核法”地移交给了由拿破仑、西哀士和罗歇·迪科组成临时执政府。
第二天,拿破仑把法国议会:元老院和500人院全部解散,夺取了议会大权,并宣布成立执政府。根据安排,雾月18日元老院召集非常会议,任命拿破仑为巴黎卫戍司令,并决定将会址迁往圣克卢宫,以保证安全。为了清除督政府的残余势力,拿破仑迅即以武力控制了整个巴黎,避免督政府反扑,并逮捕了两名反对派的督政官:戈伊埃和穆兰(后者后来成功脱逃,企图为神圣罗马帝国效力而报复拿破仑,但是被奥地利的军队当做法国间谍给乱棍打死了)。随后,拿破仑迫使另一名督政官**辞职,督政府实际上被彻底推翻。
不久,拿破仑公布了法兰西共和国八年宪法,重申废除封建等级制,法国为共和国,规定第一执政(拿破仑)的权限:“公布法律;并可随意任免参政院成员、各部部长、大使和其他高级外交官员、陆海军军官。不久,他又取消了革命时期的地方自治机构,使法国成为一个高度中央集权制的国家。
12月15日,《共和八年宪法》正式出台,25日正式成立执政府,拿破仑任第一执政,独揽大权。自此开始了拿破仑的军事独裁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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