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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过往八
岁月蹉跎,恍如隔世。我回想不起过往的种种,只能在记忆的狭缝里拾捡起破碎的曾经。
在校外合租的日子里会有大把时间来玩。因为学校规定在外租房的初一年纪的学生不许在校上晚自习,是因为怕晚自习下的晚,不安全。所以我们在下午早早吃过晚饭后就有很多时间用来玩了。
在我们租的房子向东不远处就是苏家后山。山的悬崖处听说都是之前打仗时挖的地道,我们就去那钻地道,那时候经常去玩,也不觉得有什么。顺着一条小路走上去,到了半山腰,也就是悬崖边,只不过是有路的。悬崖下边是一人家的老院子,听说是搬去了XJ,院子没人照看。前院的土坯房子也已经塌了,院子里长满了野草,看起来显得格外死寂。后院的果园子里有樱桃树,有苹果树,还有好多花椒树。在樱桃熟的时候,我们曾翻进去在那院子里摘过樱桃。
到了半山腰,顺着另一条小道走过去,就能看到地道入口。地道是一个入口,通向不同的两个出口。有一个地道出口差不多二百多米,里面也没暗井,这是我们经常去钻的那个地道。听说另一个出口很远,是通往于家庄的,就是班长于贵海的村子,且里面有暗井。我们只进去走过一段,就不敢再往前走了,只能再返回到入口处。地道里面很黑很暗,只能半弯着腰走。刚开始第一次钻地道是比较怕的,每个人手里都带着一把小手电筒,照着亮去钻地道。地道里面不是直通外面,里面是那种绕着弯儿的,在每个弯儿处都有个不太深的小暗洞,里面能藏两三个人的那种。说是暗杀时用来藏身的,或搞偷袭藏身的。在入口和出口处进去五米左右,在洞壁边挖着一个类似拱形桥状的窑洞,浅浅的够一个人完完全全的躺下。说是镇守洞口的人用来睡觉休息的地方。还有人说那里面睡过流浪汉的。
在地道里面都是猫着身子往前走,胆大的走在前面,胆小的夹在中间,多走几次以后也就不那么怕了。到最后就直接连手电筒都不带,直接黑着钻,等看到出口的亮光,也就快出去了。
有次我们吃过饭去钻地道玩,可能是因为身上有汗,地道里又阴暗又凉快。一起的一个钻出来后感觉不舒服就吐了,我钻出来后没事,回去后当天晚上我身上起了风刺,一片一片的那种,奇痒无比。第二天请假就回家了。回家后妈妈就把炕烧的很烫,让我脱光,直接睡到炕席上,盖个被子一窝,睡一觉窝一身汗出来也就全好了。自那次之后,我就没再去过地道了。用固原话讲就是里面不干净,可能有邪灵!
我们那边的地道挺多的,在我回家或上学的那道小路上,也有地道。因为走的路是在玉桥沟里,两边就是悬崖,在半悬崖处有个未被封死的洞口,那个就是地道口。听老人们说,那个地道是直接通到小岔的。在有地道的这边悬崖上,经常有大土块掉下,类似于塌方。听说那悬崖有次塌方,还掉下一口大陶罐,没被摔碎,被隔壁村一老汉捡了回去。传言说那口陶罐会自己移动,具体是不是真事无从知晓。但每经过那条路,悬崖的壁崖上确实有类似于埋过瓮的痕迹,也有一半藏在土里,一半漏出来的白骨。
那时候班里也有女孩跟着去钻地道的,听说有女同学跟着去钻地道被社会上的混子下了黑手,那之后,也就很少有人去了,老师知道也会受处分,特别是住校生。
自打不去地道那以后,就开始去其他地方玩了。李家岔山、黄沟山、下堡子山、葫芦河滩、下堡子河坝等,这些都是那个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好像除了每天上课时能想起学习,其他时候根本记不起学习,记不起看书。
大好青春时光,就在那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溜走了,只留下了一张懵懂无知的脸。
我不知道人为什么都是这样,每当逝去才会想起不该那样虚度,每当失去才会想到应该珍惜。我感觉人活一世,不是在探索新道路,而总是在回过头看走过的路,完了再留下一句呜呼哀哉,黯然喟叹不该如此的懊恼话。
我想,人生一世该有三个阶段需要被引导。懵懂年少时的认知指引、初入职场的经验指引和事业有成时的担当指引。懵懂年少时的指引最为重要,这是步入人生长河最关键的一步。老师不该只做个灯塔指引航向,更该是孩子们走向灯塔的引导人和原动力。在那个思想贫瘠的农村观念中,生存都是在困难的前行,更别说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了。
我也曾是一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地走出了禁锢思想的枷锁。如今我依然是一只无头苍蝇,在极力挣脱物欲横流的引诱和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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