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仗剑二百里 (1 / 2)
        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名利所聚者，莫过于洛阳，所以洛阳的流动人口级特别多，而且有钱。所以“高邻肆”的生意就特别好，火锅生意也好，消息生意也好。

        传说“高邻肆”的老掌柜最爱听故事，你若讲个天南海北的新鲜事，叫老汉听的美了，老汉就白饶你一桌酒。那酒是纯净的“白酒”，其净如泉水，其纯如冰晶，好在就只占了一“纯”一“净”，味道并不香甜，没甚出奇之处，所以其他酒家的生意还有的作。听说现在宫里和贵人府上最爱用这酒洗澡，洁净美白还治瘙痒。

        “兑水的秸秆蒸馏酒，心黑还是张羽那小子心黑啊，连罐子比普通的卖的浊酒还便宜，还特挣钱！”戚长发一边算账一边想，这个月的酒卖出30万斤，1斤1个大钱，一共30万千，30万钱，差的地方县都可以买一个县长了，1年12个月，怕不是能买个太守。

        这些官价都是官府人尽皆知的报价，“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每当这个时候旁边的戚芳总撺掇他爹，占些口头便宜：“爹，咱们把这笔钱给您买个官吧，咱也做个大老爷，气死张羽那鸟斯。”

        其实爷俩心知肚明，身受“天书”所困，如何能擅自做主？

        这时酒肆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一摸阳光切入，跟进来一个斗笠汉。大晴天戴斗笠，不是正经人，不是游侠，就是凶犯，理论上不排除鬼混的可能性。

        看到这人的食客都是一愣，不过金市里什么人没有，一愣过后已经该涮肉涮肉，该打屁打屁了。

        戚长发在人进店的一刻就已经知道这人不是常人，却见他斗笠里是一身红衣，手里一柄红壳长剑，脚踩一双红鞋。那红不是鲜红，不是艳红，而是暗红，血干一样的褐红。

        店面上已经没有座位了，戚长发不动声色把他领到后院，在石磨边的栏杆上坐了。那人摘下斗笠，戚长发才看见他的全脸：

        他眼睛不大，眼神木讷，看人只在咽喉、眼、肩窝、手腕、肋下徘徊；眉毛很重，鼻子很挺，颧骨很高，嘴唇很薄，耳朵很圆；头发很粗，肩膀很宽，手大臂长，高不过7尺出头，腰与胸一般粗，腿又粗又短，脚掌宽大。

        戚长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自忖若论剑术必不是这人对手，这是看他一眼便能得出的结论，因为他的剑真是杀人剑。

        这时背后的马圈里一匹马打了个响鼻儿，碰巧这剑客开始说话，他的声音很厚，却有些飘，透着一股羞惭：“老丈，听说你家有好故事便可以白吃饭，我有个西凉的故事，你听听够不够。若是讲的不好，就当我赊账，等有钱了一定还你。”

        ……

        王越18岁时满心满脑都只有两个字：“成名”。

        他有一柄家传的宝剑，剑名“青釭”，不是什么名剑，但是削铁如泥。他就想：“青釭剑啊青釭剑，我与你一样，长相普通，名字也普通，但是终有一日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名震天下！”

        于是他出了门。他家在辽东，他就沿着长城走，汉功最重杀胡，可他运气太好，也太不好。他走了200多里，一个烧杀抢掠的胡虏也没见着，路过有牧羊牧马的人家反而很热情，甚至还把他带到毡屋里，请他吃马奶酒，请他睡自己的女儿。

        匈奴的习俗真是奇怪，竟然用女儿招待客人。不过牧女的身上味道太大，王越睡了一个就学乖啦，必须先喝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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