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4 / 6)
        “你恨我吗？你会把文在山当情敌，恨他吗？”

        “命运就是命运，现实就是现实，恨只能恨我的福气浅！如果忽略现实，从文在山手上抢走我曾经的恋人，无疑横刀夺爱，自私到连禽兽不如。”我极力压制快要崩溃的情绪，她被我这坦言感动了，心里翻滚的波涛平静了，把她和文在山结婚的前前后后向我一吐为快。

        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老家不少女孩一挨上法定婚龄，父母就要择婿出嫁。柳大花父母也不例外，要把快满二十岁的女儿嫁给姊妹乡中学教师文在山。文在山感到天上掉下了林妹妹，自然乐呵呵的。

        起初，任凭幺舅何传高踏破门槛，柳大花宁愿被赶出家门，也要坚守做郑仁义“白雪公主”的许诺，和父母反复周旋。

        国字脸，阔嘴，腰宽，膀圆，何传香幺弟何传高一表人才，倾倒过不少芳龄女孩。可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门心思想读大学，高中毕业又屡屡推荐无望。男女那些事他懂得早，恢复高考后，又耗在谈情说爱的日子里，浪费了大好春光，补习五年，又年年落第。他父亲和姊妹小学校长是中学同学，拜托校长让何传高当了代课教师。原本有机会转正，可何传高嫌工资少，仍不安分，和尚撞钟，贻误子弟，终被轰出教坛。

        何传高不敢拿刀子解剖自身，怪这怪那怪出了包：“别人抢了我饭碗！我是鲤鱼，没靠山，想跳进龙门，根本无门可进。”

        何传高以烂就烂，自暴自弃，没虱子找虱子抠，和**混搅成一团，自封掌脉军师，暗地指手画脚，骗人没商量，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妹今朝睡。他成天正事不做，躲在乡场没日没夜赌博，和小他二十岁的女赌友眉来眼去，常常滚在赌房那张床上，寻欢作乐后又同室操戈。赌博是坑，怎能填得满，偷鸡不成倒蚀米，何传高卷走他老婆存款，又输得精光，想刨回来，就向老板借**，玩命地赌，坑越栽越深，扯脱衣袖也拉不出来。外侄女柳大花长成大美女，他想歪了脑筋，要从中捞钱发财，不顾一切阻止我和柳大花洞房花烛梦。

        有天深夜，何传高打开便式收音机，正好播放苏州一处楼房倒蹋的新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那天，上午阳光高照，下午却暴风骤起，倾盆大雨。立新公司员工早早收了工，可另一家公司拼命赶进度，又没防护措施，正在拆除的楼房轰然坍塌，几名工人瞬间被压在烂砖破瓦里。记者很快赶写出新闻，在南方一知名都市报发出，当地电台也滚动播放。

        “我有要紧事想和姐商量。”何传高敲开姐姐家门，没进屋，先拧开嗓门。

        “啥大不了的事，非要黑灯瞎火跑过来。”何传香冷冰冰的，怀疑幺弟半夜上门没好事。

        “你不是为大花婚姻大事急上了火吗？你不是不要大花跟郑仁义好下去吗？我有了主意，你爱听不爱听？”何传高故弄玄虚。

        “你我一个妈生的，姐啷个儿又不爱听？”何传高装得神乎其神，让何传香有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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