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 (3 / 4)
        “老爷失言了，别张口就是贼、盗什么的。以后可是覆水将军了，如果事成，保不齐还得叫一声亲家公呢。”

        “你好像乐见其成啊？你家老爷子没有在后面动手脚？”

        “你这人，怎么老把别人往坏处想。他老人家这几日都不在府中，不知到哪游山玩水去了，谁能理这些龌龊事情。”

        “没有就好，别到时老的小的一齐来，我可应付不了。”

        湖面劲风吹散了话语，只剩车轮在桥上的“吱呀”声。

        下了明月楼已过午时，当然这次是从正门而出。三人漫步于街道，王翰瑞也是把王煜当作未来帮手，跟随父亲经商多年，介绍起自家生意头头是道，小荷更在身旁补充。东南西北四门大街百余家店铺单论王家就占其十之三四，据两人所说不止这姚城县，就算是柘东府，乃至整个云南，王家在生意场上也是排得上号的。

        还真是家产万贯呐。

        经过张府所在的富裕城南，一行人在城西一幽静院落前驻足。让王煜没想到的是小小的姚城县竟然还有蒙学的存在。

        见王煜若有所思，王翰瑞介绍道：“那些年别说念书了，就是吃碗饱饭都成难事，咱们家条件也还算可以，三位长辈还算识字断文，姑姑心软，见不得小娃娃丢了文字，整日胡乱跑动，便与各家掌柜牵头，联合县里和龙华寺办了这姚文斋。”说罢向院落门上牌匾努努嘴，掩面假泣。

        王煜刚想进院一观，就听到身后人声躁动，转头望去，不远处涌来一群孩童，局促间推出一名男孩向这边喊道：“王憨憨，今天给小爷们带糖了吗？”

        “臭小鬼别跑，本公子今天必让你们知道糖儿为什么这么甜！”这位哪还有刚才悲怆模样，暴起追出数丈，往返间只能见一片烟尘骂骂咧咧。

        小荷捂嘴轻笑：“前些时日院里先生染疾告假，夫人便命二公子来院里代教了几日。这些孩子多是农家娃，生活也并不宽裕，每日除了念书以外，下学还得兼顾农活，二公子在课堂上假借考校学问，答上来的随意给些糖果点心，久而久之也就失了架子。”

        “二哥真是好心肠。”王煜点点头，知道王翰瑞并不简单，在这姚城县上到衙官小吏，下至贩夫孩童，都能打成一片，介绍店铺时几个掌柜都诚挚尊称其少东家，实力与手段可见一斑。

        日头西偏，三人身后悦耳的马蹄声淹没在纤夫们热烈的号子中。雨能随意起停，但货物就没有那么自由了，昨日连夜暴雨让这条“小蜻蜓”黄了双翅，多艘满载的木船变得更加衰弱而又慵懒，将城北渡口塞得满满当当。头戴白巾的赤身汉子们身屈如弓，逆着风与流，使出吃奶的劲又大大地跨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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