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牛卧山中 (1 / 2)
        牛卧山位于召的国家的西面，牛卧山极似一只老牛自南而北地横卧于乱石上，“牛首”微回望着召国的都城，“牛背”另一边已是启国的土地，站在“牛臀”上可以一眼就看到炎国的村落。牛卧山不高却陡峭，自上而下，山巅上稀稀落落的有一些松木杉木及雚木丛；崖壁光溜，草木凋零，然后是乱石鳞立的山腹，所以，牛卧山的生机不甚。

        在那乱石堆中有数个或大或小的坪地，其中一处坪地上突兀盘落着一座小院。小院子背靠向牛卧山，三两间土房子，一块小菜园子，竹木的篱笆墙上零乱长了些什么藤什么草的。

        今夜的牛卧山比往常要亮堂，山脊上空突然降下硕大光球，罕见的蓝色闪光一下子照亮牛卧山的大部分山体，光亮继续延伸远处，眨眼的功夫，蓝光熄灭了。

        牛卧山中唯一院子的一间屋子中还亮着灯，豆丁大的火苗子被穿过屋缝的山风吹得很是欢快。在山脊上蓝光灭的那一刻时，院子里有一人向蓝光处飞奔而去，然后又自院屋顶上飘去一人，飘去那人先至，站在蓝光灼烧的中心处沉思片刻，然后抱起一个光溜溜的小娃娃，同后到的那人一起细细搜寻山脊，抱娃娃的那人先回了院子，山上还留一人忙活了半个时辰。

        院中两人都已回来。

        “师傅，这小崽崽还不醒，都已过两个时辰了。”一个像巨石蹲在木床前的家伙正瓮声瓮气地呢喃，然后他的双手又不安分起来，一时抓头、一时左右互挠，然后不时地回头看坐那张破旧上穿着破旧长衫的老家伙。

        老家伙头着一冠，冠顶中空，一束松散的发髻从冠孔中穿出，左脚搭在右腿上，右手灰不溜秋的指甲抠着从破袜筒钻出的大脚趾，也不看向床边，叹了一口气，“大南瓜，缸里快没米了。”

        被叫作“大南瓜”的大家伙羞涩的“嘿嘿”一笑，然后没声了。

        灰不溜秋的手一指大南瓜，老家伙又是一声叹息，“你个憨货，你家人快把你给忘了吧。好歹你也是南郭将军府的大公子，混成这般模样，尽跟我这老穷困争食吃！不知哪天你会吃了我这把老骨头。”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吃师傅，我不会吃人的，我不会的。。。。。。。”大南瓜急了。

        “憨货就是憨货，跟了我老人家十来年了，不知为师说笑的吗？”老道轻轻地撅了撅嘴，“你家的供奉三个月未到了，这都是个什么事？我一把年级给你家带娃还得自筹用度，就你食量，我的棺材都啃下来半副了。我们师徒俩要想想这日后钱粮的出处了，知道吗，大南瓜。”

        “我父会送来钱的。”大南瓜正色望着老家伙。

        “你父亲也是个憨货，只知征战厮杀，当年命根受损之后，女人肚皮上折腾不起来了，尽在西北之地裹乱，斩尽西北狼众，那命根就能好回来，你哥儿四个是不能把南郭家传续下去怎么的，你就是南郭家的血脉怎么的，大南瓜，他都快把你们南郭爱快记了，我看你就不要惦记你父亲了。”老家伙有些恼火。

        “我姨母会送来粮食的。”

        “怕是有什么变故了。”老家伙沉思片刻，“你姨母一家子也不容易，靠夫君在村塾里的修金养活一家五口已是不易，还要来贴济你个大食筒子，甚是维艰，如是你生母未逝，尚不至如此。你那二母可不是好相与之人，你父倒是落得干净，不在你二母屋下生养，你着实少了许多曲折。我师徒二人还是自寻钱米出处为是。”

        “那，那，那，师傅，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出山筹卦募资。”大南瓜有些雀跃，一是想出了法子，再是许久未出山了。

        “那倒不必。”老家伙瞄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小人儿。

        “哦。”显然，在南瓜的情绪是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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