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思想的火花 (2 / 3)
        先生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后来的后来，却跟我说道不要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读了不少书，行了不少路，才痴然念叨:“先生的意思不是指会有迟来的正义，苦尽甘来的救赎，他是说如果自己连最后一点卑微的希望都埋没，这个世界就黯淡了。安身之本也会悄无声息的泄漏，直至谪入城尘世，庸碌着跻身那早早与‘人之初’相背而驰的原以为，原所恶。”

        桥拱下的谈话，也曾浮露金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问:“如果又有你所一直怜悯的可悲者出现，搭救的代价甚至是生命，你救不救?”照旧是那善心泛滥，稍显愚昧的义正言辞:“我自是……”

        “不救。”

        “为何?”我不解。

        “你无法保证你所行善事，儿戏话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若摆渡的便是修罗，难不成你与世间大道争论争论?笑话!”

        “君子不救。”

        心湖滉漾的愕然中，先生矫首，将真理的眸光铺洒在被黄昏从容吞去的白云叆叇上。口中所述好似地平线旁悠悠奏响的太鼓:“一个好人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就是活着。”

        豢养天下浩然气。

        所有人都说齐先生是有学问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齐先生走的那天，是最从容的。仿佛全世界的三千明火因他而开盏。

        “齐先生，不必这样的。你自己说过的，君子不救是为……”

        他转过身来，是怀揣着冬日碎阳的暖煦笑容，恍若能撕裂冉冉而上的朝阳般生辉夺目。

        “君子欺以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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