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南第一傀 (2 / 2)
        我见他这么一说，顿时觉醒了一半问道：“你可知道他俩因为什么吵起来？”我起身下床准备穿鞋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因为何事，只听说什么传艺，金傀儡，诅咒什么的。”春生忙把架上的衣服递给我：“反正肯定是大事，而且我觉得跟少爷你有关。”要说那金傀儡，一直供在傀楼，除了我爹和爷爷，谁也没见过它长什么样，这事儿怎么会与我有关。

        我娘去世的早，因为这个缘故，我爹平时对我是既严厉，同时又疼爱有加，换句话说，他是那种很爱很爱你的人，但同时又对你特别特别的严厉，而且是不露声色的严厉，以至于我小时候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等我去到傀楼发现门口已经聚了一群人，都是院里的伙计下人，二叔也已经到了。

        我拨开人群：“二叔，爷爷跟我爹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这好端端的，从来没见你爹跟老爷子这么放肆过。”二叔边说边把我拉到一边道：“我听下人们说多半是跟你小子有关啊。”

        我听二叔这么说道，心底一沉，怎么这事儿会跟我有关。顿时一股思绪涌了上来。

        苏家有四个大院，分震、离、兑、坎，是按照八卦中代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来命名，我爹是苏家当家，自然住震院。不过我也曾好奇为什么苏家会以八卦命名，但是每当我问及此事，爷爷和我爹都对此闭口不提，几院叔叔及下人们对此也讳莫如深。

        震院的后院有一间矮楼，坐东朝西，门上挂着“傀楼”的牌子，说是楼，其实就是一座低矮的二层明清建筑风格的小木楼，这便是我爹平时制傀的地方，这里也只有他跟我爷爷才能进出，即使是制傀的所需材料，也是让下人们放置门口，绝不可以踏进傀楼半步。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我出生落地，我爹从来没有让我碰过他的那些傀儡，他登台演傀戏也从来不让我看，更别说让我进傀楼看他如何制傀的。问其原因，只说是演傀戏没出息，演得再好，名声再大也是下九流的玩意儿。所以这傀室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别说我了，就连几个叔叔们也都不知道。

        我一直很好奇，这些年兵荒马乱的，世道不太平，已经鲜有演傀戏的班子了，就连我爹这些年也不登台献艺，也不让我接触傀戏，他没事还总跟爷爷在傀楼制作那么多傀儡干嘛。再说，听老辈讲，一个地方，如果人形物件儿多了，总是会引起麻烦的，何况还是像我们院一整楼的傀儡，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正寻思着，其他两院的叔叔也到了，门口围着的下人伙计也被几位叔叔斥离开了，等我回过神来，傀楼里的争吵声也渐渐静了下来，隐约只听老爷子在里面隐约苦笑道：“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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