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眼
        思考了一会儿，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眼睛究竟有什么变化的心情占据了上风。木林森决定先在家里简单进行几个测试，然后便出门看看世界在眼中究竟有何不同。若是真的有异常，那么，一定要向爸妈问清楚那副隐形眼镜的来历，至于自称梧禾的那位所说的话，倒也未必全部属实，不可轻信。

        首先是视力测试，木林森发现自己的视力距离是可控的，最大视野倒还是180度。一般情况下他可以看清距离自己6米左右的事物，而当自己想要看得更远的念头迫切时，10米开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由于房子空间有限，更远的距离就需要出门去测试。不知道那副眼镜是不是强化了自己的感光细胞。

        然后是光线问题。红外线、紫外线等依旧看不见，也许自己可以感知的电磁波的频率还属于普通人范围内。木林森有些遗憾，但又因为新实验而惊喜起来：他可以夜视！木林森发现自己对于周围亮度的改变更为敏感，在黑暗环境里视物与白日区别不大，他观察了一下此时的眼睛，瞳孔会微微放大，但不会像猫眼般发光，倒是不必担心引人注目了。

        木林森作为一个深度网络控，眼睛变异的都市文也看过不少。可惜，什么鉴宝呀，激光呀，慢放镜头呀，统统没有。当然，透视这种后宫主角标配的异能也是没有的。至于催眠、读心什么的，反正对那位梧禾没用。简单测试已经做完，是时候出门进一步实验了。

        临出门前，木林森看了看梧禾，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他一起出门呢？梧禾看懂了木林森犹豫的原因，微微一笑，跳到了木林森的肩膀上，说道：“老朽与你一同出门。放心，别人是无法看见老朽的，并且老朽会以灵音入耳来与你交谈，旁人也无法听见老朽的声音，你说话时避着些他人即可。若是结了灵归契，倒是不必如此麻烦，用心音交谈即可，无须担心会被他人听见。”

        又是灵归契，也不知这倒底是个什么契约。木林森心想，梧禾自称是灵，灵究竟是什么，他所来自的元灵界又是哪里，他所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实的，那副眼镜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等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和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不明生物签订一个不明契约？开什么玩笑？谁知道那契约是不是一个大坑？总之，必须时刻对梧禾保持警惕，签契约这事儿先暂缓。

        一路上，木林森面上波澜不惊，眉眼间依旧一片温和，内心却对梧禾有所防备。梧禾毫无察觉的样子，笑眯眯地捋着一把胡子，东看西望，好似看什么都觉着新鲜。幸好的是，梧禾呆在木林森的肩膀并不乱动，也没有开口问这问那。倒是木林森对于梧禾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每当梧禾面对某物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时，便低声为他解释说明。梧禾听完解释后，也总会和木林森致谢。两者相处，表面上还算是愉快。

        木林森进了地铁，随意选了几站下车。他逛了逛超市，又进了商场，接着去街边小店买了点小吃。不光街道旁的落地窗里映不出梧禾的模样，而且当梧禾与他交流时，周围的人也无半分反应。梧禾也许真的是不科学的存在。遗憾的是，路上的实验却并不算顺利。木林森尝试了读心与催眠，但是都没效果，倒是有几个被他盯着的人瞪了他一眼。他有些迷惑，自己的灵眼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梧禾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眼中的世界会有所不同，到底意味着自己的灵眼能够看到什么异常？

        正在发愁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木林森接了电话，对面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响起：“小四儿，老二来凌市出差，昨儿晚刚到，今个儿晚上八点我们四个在鲜宝居聚一聚咋样？这一晃眼都毕业两年了，咱们四个好久没见了，我连包间都定好了，你可不许不来啊。”听到对面熟悉的老大的声音，木林森笑着应答：“好，一定去，给二哥接风洗尘。”“成，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一个都不准少，咱兄弟几个好好喝一杯，挂了啊。”老大急吼吼地说完便挂了电话。

        木林森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到快要到六点了，横竖在街上没什么发现，干脆就先回家吧，准备一下晚上的聚会。回到家，木林森将小吃分了一半给梧禾，看梧禾吃得津津有味，温和地笑了笑，起身去冲了个澡，擦干了头发后便换了一身休闲服，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碎发，镜子里的青年和两年前倒是区别不大。

        当初，老大和自己一样，从凌大毕业后，便留在了凌市工作，这两年倒是聚过不少次。三哥虽是凌市本地人，但由于职业是自由摄影师，满世界乱跑，反倒没聚过几回。二哥就更不用说了，毕业后他回到家乡云都工作，两年时间就没在现实里见过面，也不知道有什么变化。这次总算四人聚齐了。

        木林森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出门了，于是便走到梧禾身前寻问道：“今晚聚会你要去吗？”梧禾摇摇头：“你的个人聚会老朽就不必参加了，明日再继续进行灵眼的测试吧。老朽先去歇息了。”话一说完，梧禾周身白光一闪，便变回了最初相遇时候的白色仓鼠木偶。

        “还真和动漫里一样啊，睡觉时便会变回去，是为了省能吗？”木林森有些好奇地自语道。“不是，两种状态都不费灵力的。”木雕突然发出了声音，木林森微惊：“你还醒着？不对，那你变身做什么？”木雕梧禾的脸上竟显出几分严肃：“当然是仪式感！休息时会变身不是你们世界的常规操作吗？”木林森无奈地笑笑：“行吧，你开心就好。我出门了，你要吃夜宵吗？我给你带点回来怎么样？看你对人类食物挺感兴趣的。”木雕梧禾点点头：“有劳小友了，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木林森在心里吐嘈了几句老小孩，便出门了。

        叫了出租，沿着滨江路中央大街直行，穿过三个红绿灯后，再在下一个路口右转便到了鲜宝居。木林森结了车费，下车走进鲜宝居。鲜宝居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餐厅，但在凌市倒也有些名气。盖因其老板对食材要求严格，尤其是海鲜类菜品，鲜嫩可口，无愧鲜宝二字。并且，鲜宝居里的宴席也就比平价稍高些，算得上物超所值了。选在这里，可见老大的用心，既能吃好也不必破费太多。

        木林森一路包间走去，包间里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微黑汉子正坐着，看到木林森的到来，一边露出爽朗的笑容一边站起，快步向木林森走来：“小四儿，我就知道你最早到，最近如何？”边说着边轻拍了拍木林森的肩，木林森笑笑：“挺好的，老大你呢？”老大成海涛笑意不减：“都好都好。”

        叙了会儿旧，包间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身着西装，带着金边眼镜的青年走了进来，是老二俞昊歌。“老大，四儿，想我没？”俞昊歌笑着打招呼，木林森刚要应答，眼中忽然一阵清凉，他微皱眉头看向俞昊歌，二哥身体周围那一层浅灰色的像雾气一般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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