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正写封建官场权谋的葫芦案
  葫芦案在红楼梦里是为数不多的正面描写封建社会官场的，这种正面描写在红楼梦里是很少的，类似于书里甄家的事少些，贾家的事多写的笔法，甄家的事是真事，为了避祸，真事当然要少些，贾家的事多写，因为表面上看是假的，但是假的反过来也就成了真的，即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葫芦案是正写官场，贾府的内斗是暗写官场，正写的少，暗写的多，暗写的部分要反过来看就能看清楚整个封建社会的官场是什么样子的。

  话说贾雨村刚补了应天府，马上就收到了薛蟠**命的案子，薛蟠的案子到了贾雨村的手里是巧合吗？绝对不是。其实是暗中有人运作故意将案子送到了贾雨村这里，因为贾雨村走的是贾家的门路，靠着贾家的势力上来的，那么无形中贾雨村已经战队贾家，也就是和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站队到一起了。那么贾雨村就是四大家族的自己人，用自己人断薛蟠的案子自然是可以放心的了。门子曾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楚了，“老爷当年何其明决，今日何反成了个没主意的人了！小的闻得老爷补升此任，亦系贾府王府之力，此薛蟠即贾府之亲，老爷何不顺水行舟，作个整人情，将此案了结，日后也好去见贾府王府”。

  葫芦案的整个断案过程是门子帮忙贾雨村谋划的，雨村和门子的谋划过程也很有意思。本来雨村一听说有人命案子就要走正常程序拿人了，幸亏被门子拦下，要不然还不开罪了薛家。门子第一句话笑问，‘老爷一向加官进禄，**来就忘了我了？’，这个笑应该是谄媚的笑，想通过和贾雨村老相识的关系得到贾雨村的赏识。后面门子又笑道，‘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把出身之地竟忘了，不记当年葫芦庙里之事？’这个笑是门子得意戏谑的笑，可惜门子有点得意忘形，不知道祸从口出。果不其然，雨村听了，如雷震一惊，因为雨村是草根出身，发达以后对外宣称与贾府同宗同族，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贫贱往事。不过雨村没有表现出来，忙携手笑道，‘原来是故人’，还说‘贫贱之交不可忘’，这里的笑是假笑，谦和的态度也是装的。

  接下来门子出示了护官符，并对雨村讲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雨村笑问此案如何了解，这里的笑也是装的，因为贾雨村既然是个奸雄，当然知道这个案子不能照章程来办理了。‘门子笑道’，把自己知道的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并指出该案女子英莲就是雨村恩人甄士隐的女儿。门子这里的笑是得意的笑，夸能侍才之笑。等门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解释清楚了之后，雨村还在追问本案该如何处置才好。这里雨村又是在装了，既然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该怎么处置雨村其实是早已成竹在胸了，只不过还是要装一装的了。

  门子笑道：“老爷当年何其明决，今日何反成了个没主意的人了！”。门子这里的笑就有点讽刺意味了，因为门子知道雨村在装。接着雨村又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了一番，什么蒙皇上隆恩，正当殚心竭力图报之时，岂可因私而废法？之类的。门子听了，冷笑道：“老爷说的何尝不是大道理，但只是如今世上是行不去的。岂不闻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时而动’，又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依老爷这一说，不但不能报效朝廷，亦且自身不保，还要三思为妥。”门子这时候已经是冷笑了，心说你怎么还在装。雨村又假装低头思索了半日，方问门子计策。门子献上了扶乩断案的计策，雨村嘴上说不妥不妥，结果第二天断案还是按此胡乱断理了。

  雨村断完案之后急忙修书二封寄给贾政和王子腾表功。可见雨村一早就知道这个案子该怎么断，早就打算好了要讨好贾家和王家。可惜的是门子聪明反被聪明误误，被雨村寻了个不是，远远的充发了。门子应该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和贾雨村差不多是一路人，深谙官场之道，只是没有摸透贾雨村的忌讳，本想借着贾雨村往上爬，反倒给摆了一道。不过脂砚斋提示说这里是伏下千里伏线，用‘葫芦’开头，用‘葫芦’结尾。我们推测应该和87版电视剧红楼梦描述的那样，门子揭发贾雨村有功，亲自办理了贾雨村的案子。那时候的门子可以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贾雨村你也有今天’。

  这正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