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鱼与狗 (4 / 4)
        曾经很多次李东恒都在怀疑，外公绝对是踩着点回来的，不然为什么每次饭快做好了他就回来了。

        外公今天回来没开腔，动作利索的拿好碗，摆好筷子，又急忙端菜，添饭。外婆白了他一眼，外公动作更快了。

        李东恒哭笑不得，记得以前外婆就跟他说过，外公要是打完牌回来还哼着歌儿，绝对是赢了钱，若是回来什么都不说，利索的做事情，绝逼是输了钱，不敢声张。

        李东恒有时候觉得外公外婆真的太可爱了，又有些让他哭笑不得，因为他俩能因为一些事情冷战一天。

        比如说如果家里养的鸡不见了，外婆肯定会号召起全家人一起找，找不到后会开始骂外公，你丫的天天去打牌，这么闲，为什么不回来看着我的鸡。

        外公一脸欲哭无泪，我一整天看着那些鸡干什么！这都能怪在我身上？

        李东恒当然也免不了被骂的份，原因就是，你为什么不让你外公回来看鸡，让他去打牌了？

        鸡在小山村拥有着重要地位，因为它不仅能生蛋，也能吃肉。小孩吃蛋，鸡留着几月一次的荤腥。且每逢年关，家家户户都得杀掉好几只大公鸡准备过年以及招待客人。

        养鸡颇为不易，更不用谈如果发生了鸡瘟。鸡瘟一死那得死一片,甚至有一年十里八乡他都未曾听到鸡鸣。而且养鸡就意味着粮食，在过去的穷苦日子里，粮食何其重要，它能决定人是生是死。

        鸡不可能每日在外吃点虫子就能吃饱，哪有那么多的虫子可吃，更多的还是稻谷以及玉米粉喂养。辛辛苦苦养大的鸡仔眼见着能吃了却突然不见了，换谁都得气愤与难过。

        外婆与其说是重视鸡，不如说是想养好鸡，给家里肉食。谁让他幼时瞧着别人家吃鸡肉留口水被她看见了呢。

        这年年复年年，日子就是这样似流水的过，转眼他已经成年了，他们却越发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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