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烽火南下 6 (1 / 4)
        洪承畴嘿嘿一笑道：“张公子只知道救命，却不知道救人比救命更难。”

        张哲一时被他弄得有点糊涂，救命和救人有什么区别。

        “洪大人，两者有区别吗？”

        洪承畴笑得像个老狐狸，心想，从进营帐到现在，你小子一直占据主动，老夫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小子计较，现在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救命和救人区别太大了，”洪承畴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张哲面前，笑着道，“救命吗，很简单，本官一声令下，刀下留人，这些流民的命自然暂时是保住了，不过，你知不知道，保住了命有用吗，陕北今年有多少流民？这些流民过得什么日子？每天有多少人屈辱的死去？这些流民其实在离开故土的时候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你怎么救？”

        张哲也站了起来，不过为了不给洪承畴视觉上的压力，张哲微微驼了点背。

        “洪大人，难道这些流民不离开故土就不会死了，他们离开故土是为了求活，而不是在颗粒无收，家无粒米的时候在家等死，大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洪承畴一愣，这小子避重就轻，反而问自己问题，于是端起脸道：“这是他们愚蠢，在家等着官府救济不比出来做流民好！”

        张哲冷笑一声道：“大人，您十年寒窗，一举登科，自然是天资非凡，大人难道以为天下百姓都是像大人一样睿智？再则，大人以为在家等死会比出来好，在下不敢认同，家无粒米，地无一物，上有官府税赋徭役，下有小儿嗷嗷待哺，大人以为他们在家等死是什么样的心情？”

        张哲布待洪承畴回答，便接着道：“绝望，大人，他们在家等死是绝望的，官府有救济吗？朝廷有赈灾吗？

        没有！

        那么大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出来吗？

        希望！

        大人，因为出来还有希望，在家一定是等死！

        希望在那里，在官府，因为在家里等不到希望，他们以为是官府见不到，所以就出来了，这样官府就能明白他们的处境了，为什么？

        因为他们天真的以为官府见到了不会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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