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殷红 (2 / 3)
        一片炽红覆盖了他的整个世界，那株鲜花的边缘被伸出了墓口，从黑暗中伸出，沐浴在月光下，红色瞬间大作，好似得到了全世界的加持，月光都被这份炽红所覆盖。

        但红光却穿不透那层黑暗，墓口处依然是漆黑如渊没有丝毫的光亮。

        那株鲜花疯了，它不在意那月光，不在意那红光，更不在意这彷佛是全世界的加持，它在拼命的往里挤，它想要进入其中，哪怕里面在黑暗，它都想要陪在他的身旁。

        但它却无力靠近，月光在牵引着它，黑暗中的身影在燃烧一切地送它出去，它再怎么拼命，再怎么奋力都无法抵消他所作出的努力。

        终于，整株鲜花被送出了墓地。

        他依然在笑。这是齐天乐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身影。

        他已经逐渐化为光斑了，身上插满的剑气在逐渐消散，连同着它所插着的血肉一起化作光点，他的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腰腹以上的部位在慢慢的消散着。

        他对着那株已经在月光中绽放开来的鲜花最后一次拉扯了嘴角，列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灿烂笑脸，他从未感觉到自己是痛苦的。

        他心满意足了，目光第一次从花朵的身上挪开，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齐天乐。

        他已经无力说话，仅存的头部从下颌处开始继续消散着，嘴唇微微蠕动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但齐天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是4个字：

        我做到了。

        眼泪从眼睛中溢出，齐天乐没有眨眼，不敢眨眼，怕错过哪怕一瞬间的画面，但他的眼泪却依然从眼眶中流出，如溪如河，可能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阴灵，也可能是这份领悟太痛了。

        那道身影最终消散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光点，在漫天飞舞后逐渐沦为虚无，也许他所存在的痕迹都已然消失，也许仅有那株炽红会记得他曾经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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