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狂风骤雨似的拳击 (2 / 4)
        它不傻，陈蓦自然更不傻，如果此时只是身处某个陌生山洞，偶然遭遇这么一头恶耗儿，那么跟它耗一耗磨一磨倒也勉强算的上是战略，但此时清楚自己身在鼠穴，蹲这儿耗时间就相当于在等死。

        当陈蓦在内心权衡利弊时，一直躺在地上没什么动静的武断，竟缓缓站了起来，那弱不禁风的身板颤颤巍巍的，感觉一阵风都能给他刮倒，但与此相对的，是他咬牙切齿的面容和手里攥着的石头。一步、两步、三步……武断的小腿宛如灌了铅，几乎只能拖行，一旁的陈蓦见他有此举动，竟莫名生出一丝欣慰，但他也看出了那张咬牙切齿的面容背后，仍有翻涌的惧意，于是横起胳膊在他身前，直白地说：“别去送死。”

        武断布满血丝的双眼哪里看得到陈蓦的胳膊，他现在眼里只有门口的大肚皮，眼瞅着马上就要撞上胳膊，陈蓦不免瞥了一眼他的眼神，那双十分鲜明的大小眼，透出了一股决绝，那是一种哪怕面对极度恐惧的事物也不服软的态度，明知要死也慷慨赴义的决心，陈蓦明白，仇恨已经侵占了他的大脑，但他还是放下了胳膊。

        坐在门口的大肚皮显得有些悠闲，抓了抓肚皮低头一瞧，发现那病恹恹软绵绵的家伙居然在朝自己走来，手里抓着块还没它鼻孔大的石头，忍不住‘吱’的笑出了声。

        十几二十米的距离，武断硬是走出了好几公里的感觉，每接近大肚皮一步，他就觉得呼吸愈发困难，仿佛前方是一团火焰，越接近氧气就越稀薄。当他站到大肚皮的面前时，近乎已经处于一种屏气的状态，缺氧使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浑身的力气也如悬浮的气体般，可能一不留神就会飘散殆尽。

        大肚皮脖子往前伸了伸，笑了一声，问：“你想干吗？”

        武断垂首而立，他根本听不清大肚皮说了什么，这一刻他的世界似乎只有自己垂死挣扎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大肚皮瞅着眼前这个十分渺小的孱弱人类，即便天性谨慎，却也生不出半点该有的警惕，所以也没有急于杀死对方的冲动，反倒略略生出些戏谑的玩味儿，然而抛出个问题没能得到回应，好似眼前站着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个迎风战栗的脆弱雕塑，它等了等，但也只等了一分钟不到，玩味儿迅速消退，最终还是抬起了肥硕的胳膊，右手四根手指张开，纤长锋利的爪子微微有些发黄，这是上了年纪的征兆。

        再无赘言，锋利的爪子从低空落下，直直的落向武断。

        头顶袭来的短暂风压令武断浑身一紧，兴许是临近死亡忽然释然了，这一秒的武断不再颤抖了，甚至微微昂起了脑袋，眼睁睁的看着几根并在一起的爪子如利剑般迎面而来，虽然十分短暂，但他相对而言漫长的苍白人生，还是迅速的在脑海里走了个过场，算是对自己活过的岁月做了个总结。

        叮！

        只听一声脆响，半截指甲旋转了几圈，落在了地上。

        大肚皮先是一愣，随即抬手一看，自己的一根爪子居然断了半截，再低头一看，武断不见了。

        石室内，不知如何将武断从死亡线上捞回来的陈蓦，正横抱着已经昏迷的武断，情绪的大起大落令他的大脑暂时当机了。

        “要死也得死的有点价值啊。”陈蓦似是在感叹，说着将武断轻轻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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