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沉 (4 / 7)
        “一个可怜的，自私的，狂妄的，肮脏的丑恶的暴发户而已......他不是陈烨，他凭什么跟他比！他没那本事！虽说都是致命的谋杀，可他到现在为止，在我们眼里可曾真正杀死过任何一个人？他只害死过人。他只把‘自己’给弄死过！”

        “他所制造的，无非只有混乱！他的报复，只有破坏！”

        吴痕浑身颤抖着嘶吼。一股剧烈的冲动感在他的内心不断酝酿和汇集，反复冲击着心海。难以忍受，难以想象。心中的偶像，怎会是这样被污蔑的模样！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活的太自信了。的确，我一把老骨头了。但我也可以轻松地化装成年轻人，因为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只要你愿意去学，有那个志向去把这一行伎俩摸透。”

        “而你，你又有什么本事？小伙子，你说那刘熹没什么本事。可丢了工作的是你，被警察质问，在雨水里被冲刷而昏倒的也是你，你还搁这狗眼看人低？他明明很有本事。他不断地摸索着杀人的技巧。他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我这样的老江湖，都是他的受害者。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谦虚一点？”

        “我已经够冷静了。老家伙。他要有陈烨的那个本事，我活该被他弄死。”吴痕冷冷地望着爷爷，却也无视了轩轩想吃人的目光。

        “无妨。无妨。看来你也是他的崇拜者。也好。那你想个问题，如果那孙子也是他的忠实读者呢？”

        “不会的。土里土气的一混蛋，肯定没那心情。”

        “万一是装的土里土气呢？胡丙生，记得么？”

        “你是说......《椰子》里的胡丙生？擅于嫁祸的......土老板。”

        “没错。土老板。人家可有的是智慧。人家，也有的是胆量。而你，你口口声声地说崇拜陈先生，却也只能沉溺那些虚妄的构造，对眼前的威胁，充耳不闻。”

        “那是小说，不是现实。我只是图个爽，图个刺激而已。死亡的故事，谋杀的故事，不会重叠。”

        吴痕如此喃喃着，却被一种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头。凝滞住的视线里，那老头分明已经从床上站起了身。

        思绪，突兀地停住了。带来的只有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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