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来取货。”林语第一次见到这个军火商，但关于他的传闻每个在域外战场待过的人基本都听过。他的名字自然也耳熟能详——霍屿。

        “徐染派你来的时候没告诉过你闭嘴吗？”男人的声音性感低沉，眼皮却是连抬也没抬一下。林语跟随徐染七八年一向受人敬重，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无礼地对待。

        林语气归气还是记得这个霍屿的阴狠，所以他压下自己的怒火。等着男人开口。

        霍屿奖赏似地摸摸在他右脚旁的狸花猫，然后抱着孟加拉猫站了起来，“货在椅子后面的圣坛上，告诉徐染下次派个哑巴过来。”这个男人径直走了出去，黑色斗篷划出好看的弧度，狸花猫喵喵叫了两声跟着男人走了，走的时候还踩了林语两脚。

        林语觉得这个两面三刀的军火商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人族除了母星之外早年还开发里一些临近的星球，这些星球早在战争前几年就被毁了，沦为废墟。早些年在域外非母星上出生的人因为平权问题和母星早有嫌隙，加上四大联盟在战争初期只顾母星，少数幸存的域外人族也就与人族离心。

        霍屿就是其中一员，关于他资料人族官方也不是很全，只知道他曾是域外人族，战争中成了只认钱的军火贩子，不拘人族寻族，只要钱给够，军火送到手。霍屿的军火杀伤力大，耐用灵活，更新速度快，深受各方人士喜爱。

        林语掀开圣坛上那个小箱子，感觉有些奇怪，这里面的军火是林语没见过的，估计是徐少将订制的，但令林语奇怪的是，军火上没有霍屿军火的标志——一只或吃或睡的橘猫。

        林语的信息管理器发出闹钟的时间，林语知道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他压下心中小小的疑惑，把小箱子拢进怀里，匆匆离开了这个教堂。

        在林语走后半个小时，那个头顶开瓢的教堂轰然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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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族战舰

        程舒悠悠转醒，医师在他身边沉默地捣制药膏，斗篷的灰色倒是和他灰色的头发融为一体。医师的嘴角抿得死死的，程舒嗅见了淡淡的带着极淡青桔味道的血腥味，程舒肯定了——是从这个年轻的医师身上的。

        程舒哼唧了两声，以示自己醒了。

        医师的手停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工作。

        程舒也没指望一个敌人上来就对自己嘘寒问暖。凡事都要慢慢来。

        医师见程舒醒了，按了床头的一个按钮，然后走了出去。

        程舒被困在寻族人的舱室里，他倒也不慌。他开始整理思路。

        寻族女长官说出来他杀了自己人的事情，这是一条。寻族人基本不留活口，为何留他，这是另一条。他要被带到什么地方，这又是一条。

        这是目前程舒比较大的疑惑。

        程舒知道自己已经走出这一步，作为一个卧底，从此他只能愈加小心。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他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人族胜利的那一天。

        ——开弓没有回头箭。

        ——那就祝我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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