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家灯火的飘摇 (1 / 2)
        “半夜子，心境何曾得暂止。思量天下出家人，似我主持能有几。土榻床，破芦席，老榆木枕全无被。尊像不烧安息香，灰里唯闻牛粪香。”

        夜深其余僧人已入睡，唯有该庙的主持在念着外边听来的描述和尚日常生活的诗歌。

        该庙是个香火稀少的小庙，名为安乡庙，连带主持加上两个老和尚，三个小僧弥不过六人之数，除开一些山下迷信的老妇人们，其余人大多是不愿来的，一月十五天的时间里，叫不出几句“施主万福”的话来。

        忽然，一阵风声吹动，按道理夜深了，正是雾气凝聚的时刻，外边是极少起风的，顿时屋外喧闹了些，可这没有丝毫影响到老主持的念念叨叨，等他兴致过了，才开口说道：“来都来了，不用在外面跪着了，走正门，不要搞得像贼似的，这是佛门清净地，做什么是都要遵守本心。”

        “是，师父。”来人正是这一老主持的关门弟子，简一恩。

        “一恩，你来打扰我清修，可为了何事而来？”

        “师父，接到管事长老的指令，嘱托弟子将这封书信交于你，请师父过目。”随即从衣襟掏出一封书信，上面有山上的法术禁忌，若没有独特手法破解，信封将自动销毁。

        老主持一掌伸出，隔空取信，捻住信纸深深一闻，大笑道：“不错不错，是那老东西的味道。看来大事要发生了。”

        老主持忽然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徒弟，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冒出精光，瞧着自己徒弟说：“一恩，怎么一年时间不见还是五境剑修啊，是你杀的人不过多，还是为师教导不周啊？”

        听着风轻云淡，甚至带着微微吃力的喘气声，可简一恩知道，自己要出回答不好，马上自己人头就要落地，如一落叶子。

        “是弟子懈怠了师命，没有杀过五百个正道人士，剣磨得有些慢。”

        “你可真是够慢的，师父有叫你去杀人屠城只为炼去血珠以增长功力吗？有叫你抽魂吸魄夺人精气只为满足修为吗？我们这一派虽然出身魔教，可那些野路子我们是不碰的，只不过是叫你杀几个嘴里喊着匡扶正义却没点实力的卫道士们。很难为你吗？”

        听着一恩后背发凉，他知道自己师傅的脾气，杀人不过是随意的事，不顺眼的人他会杀，而我们这些没用的徒弟们若是看不顺眼的，更该杀。强者为尊，没有规矩约束的世界，武力就是成了为所欲为，随心肆意的唯一底线。真有天地间的灭世，那也是最强者不顾一切、无视人命的自我妄为。

        “师父，我手中已有三百六十个正道弟子的性命，其中三个更是弟子以性命相拼，好不容易的。师命如山，弟子一刻也不忘记。”一恩有些剑气不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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