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约海上 (1 / 5)
        他们是通过弄堂口的公用电话，人工呼叫联系的。

        那天午后，他们约在长乐路、富民路口见面，那儿有一个小礼堂，那是他们熟悉的地方。

        这一次，柳清波早早准备，生怕再迟到。

        柳清波恨不能时间过得快点，他从早晨起床的那一刻，就有了这种期盼。从招待所五楼的窗口也能看到路边。他的眼睛时不时的会向那个方向看去，他在思索着什么，仿佛时间回到了一年以前。

        他是在军考复习班开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她的——淮海中路900号。她坐在第一排，他坐在最后一排，不过总共才六七排座位。

        柳清波发现，她偶尔会回过头来，具体在看谁，则不得而知了。

        她基本不说什么，或者说没有和清波说过话，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年龄不比别人大，但比别的女兵显得稳重。

        有个叫陈云霞的崇明女兵，同在一个复习班上，那可是活跃多了。后来，她是她的卫校同学，走了似乎相同的路，成了一名军护。

        复习班上还有一个与卫生员偷偷搞对象的，不过双双落榜是肯定的事了。

        一帮子女兵，就数聂珠芳出众了。至少在清波心里是这样的。

        不管是从远处列队走来，还是后来的电话铃声，她都很特别。不是因为她比别人个子稍高一些，而是因为她的灿烂笑容，还有热情与奔放。如果比作白玉，再恰当不过了。因为，她，是无瑕的。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虽然清波没有拉着她的手，但彼此握过。他祝她前程似锦，她祝他早点接到《录取通知书》。她相信他的实力。

        那次临别的时候，聂珠芳手中的那本杂志《芳草》，送给了他。他珍藏了很长时间，里面的内容，岂止是看，几乎倒背如流。在校期间，他把它妥妥的放在学习抽屉里——压在了最底层。

        想想，时隔一年，人生总是曲曲弯弯的。今天再次约面，柳清波难免有些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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