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军转之路 (5 / 6)
        “瞧，小岗村”，他轻轻地推着身边似乎睡着了的妻子，并骄傲地对儿子说道：“1978年改革开放之初，我就听说过，因为它的名字很好记，和我们小湾村一个样嘛”。儿子似乎兴趣不大，只是“嗯嗯嗯”地应付着。再看妻子，根本没有回他话。

        很快，一座宏伟的斜拉索大桥出现了，越近越清楚。那是淮河铁路大桥。

        大约中午时分，车子准时进站，蚌埠北站到了。他的大姐夫开车接了他们一家。一路高高兴兴的，说说笑笑就到了。

        这儿正是他的家乡——任桥大泽乡——秦末“陈胜、吴广起义的地方”。

        向南十里之外，小湾村座落在浍水边上。这是一个只有20户人家的小村庄。除了农田与树木，草房与渔网，其他没有什么。

        村头的白杨换了几茬了，像列队似的，毕直而修长。曾经的打麦场上零散地堆放着农作物的桔杆。平时，那是村民们聚集聊天晒太阳的地方。如今，打麦场上少了几位慈祥的老人，如果活着，也有九十多岁了。不过柳清波的舅舅还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他是这个村的书记。

        今天，柳清波没有看到他站在那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经常站在那儿，过往的人与车，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柳清波也没有下车，而是直奔自己家里去了。

        车到家门，第一个下车的总是他自己，因为，他急着要见他的母亲。妻子、儿子则慢慢地，自不用说。

        刚当兵的时候，母亲才50出头，操持着整个家务，支持着每个子女的梦想。因为家有7个兄弟姐妹，所以生活十分艰辛。

        如今，母亲老了，明显地老了。不过年过80的她，依然精神很好，声音高昂响亮。也许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开门时，他们几乎同时见到了对方。

        “清波回来了吗”，母亲见到儿子一家，显得非常高兴：“快进屋吧”

        “娘，我们回来看你，陪你过大年”，柳清波嗓门略略提高，然后又依依寒暄了一番。

        清波没有忘记心中的承诺：今年是一定要陪母亲吃个年夜饭的。因为他有的是时间，所以又特别强调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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