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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 / 7)
但是我对古娜的承诺没有实现,我在下午的工作中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就像机器一样长期在高强度工作又得不到保养就出现故障了。
我整个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再加上早上的加班令已经让我心烦意乱。我工作一会儿就会发一会儿呆,我这样的状态已经被李经理发现了,他只是在我身边转来转去,估计还没有找出借口来对付我。恰好此时古娜的手机响了起来,古娜接了电话,之间李经理怒气匆匆地走到古娜面前大声吼道,谁让你在上班时间内接电话的?你们这有些人就是上班不像上班的样,发呆、打私人电话,职业道德哪儿去了?
我听到他这指桑骂槐的样子,我胸中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那根导火线已经被点燃了。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说,李经理你没必要这样,你要说我发呆可以但不能指桑骂槐,殃及无辜。
我不知道我那儿来的勇气和力量,我说完这些话李经理的脸已经由红发青到苍白了,他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顶撞他。他只是又一次大声吼道,你还有理了,上班时间发呆不工作,还说我指桑骂槐、殃及无辜。如果不想干,就立马走人,这位子明天就会有人来座。
我被他的这种神情完全激怒了,我稍微镇定后平静地对他说,嗯,我就是不想干了,我这就签辞职报告。说完这些我就开始收拾我桌子上的资料,把自己的物品装在了包里,我始终没看他一眼。
不一会儿,李经理拿着辞职报告递给我,我头也没抬地接过来填写好后交给了他。我只是给同事们说了声再见,办公室的同事们都惊讶地呆若木鸡。古娜也是呆呆地坐在她的位子上,很不安地看着我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
当我走出办公室的的大门时,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我仿佛把压在心底的抱怨和不满全都发泄出来了,虽然这种方式有点唐突,但我却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现在才四点多,我下了楼来到大街上才觉的全身轻的都要飘起来了,走路也有点忽左忽右。此时我才觉得有多么难受,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头呀,总是徘徊在找工作和跳槽的状态,但是这些能怪我吗。
我在大街上盲目地游走了好长一段路后突然感觉累了,我也就上了公交车返回到鱼化村。今天是唯一这么早回来的,外面暖烘烘的阳光让人有点倦怠,马路上也是车流如潮,但我却是以这种方式下班回家的。我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起来,别人只能看见我在笑,但他们去不知道我为何而笑,当然他们也不会关心。
回到鱼化村天色还尚早,落日的余晖把西边的天空染得一片金黄,这种光芒刺激着我的眼睛不能睁开,我的眼睛仿佛被刺痛了,眼角有点湿湿的。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并没有因辞职而生气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我的眼睛却很难受。我沿着坑坑洼洼的街道向前走着,不去关注任何人任何事,每穿过一条巷子都让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这所有的一切就仿佛一场梦一样,而我只能按照着梦境的安排一步步走向前方,最后直到消失在远方。
回到住处,我感觉好累,一种从未有过的累。于是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虽然感觉很累但是我却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墙壁,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睡着了,又好像回到了家。我的眼前是一条流淌着的小河,清澈见底的河中是长着青苔的鹅卵石,还有河岸边那一片竹林,竹园里已经长出了不少竹笋。河的两岸是苍翠欲滴的大柳树,啊!这就是我熟悉的家园。我真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已经回家了,情急之下,我睁开开眼睛,看到的是这间狭小的鸽子笼,我的心中不由得感伤起来,真愿意在刚才的梦中永远不醒来。我仔细回想梦境有一种喜悦,但很快又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感伤和无奈;家乡和西安的城中村已经让我无法分清哪个是我的归宿,我一直要找的生活是什么样,到现在我却越来越盲目了。我曾经是踏着一条清晰的路来寻找生活,但是我现在回过头却发现那条路已经模糊了,我已经无法看清回去的路。
我撑着沉重的身躯坐了起来,看见窗外已经是昏暗一片,只有那熟悉的点点灯火闪烁着,偶尔能听见货车过去的轰鸣。这才是真实的,这样的环境才是我真实的生活,我突然好想家,但我却无法说服自己回去。我在这座城市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却发现自己想要的生活离我越来越远,我已经迷失了自己。回过头我也无法找回来时的路,越来越发现我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复制品,就像窗外昏暗中那点灯火似的,已逐渐和昏暗混为一体,只是那点微弱的灯光还闪烁着。
看了手机才知道现在已经快11点了,原来我已经从下午5点多睡到现在了,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睡得这么踏实,平时总是在睡和醒之间迷迷糊糊到天亮的。现在饱睡之后,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被水洗了一样干净,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我不禁有些担忧和无奈。窗外的夜风吹起窗帘,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玻璃上自己的面孔,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此刻我真的相信我就是自己的复制品,还有一个自己和我一起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在某些时刻我们会二而为一,但在有些时刻我们却是在相互斗争、相互排斥。
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过去、想现在,唯一不想未来。这种思绪已经让我无法停歇,无法控制自己,只是任其泛滥,像是一只逃离了牢笼的兽一样,只能任其一步步张狂,甚至会伤害到自己和别人。直到安生敲门,我泛滥的思绪才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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