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一 光芒 (3 / 4)
        这带着焦急的催促将我弥散的意识重聚为一体，可正当我扭过脸打算说出方才的发现，却先一步傻愣愣的怔住了，手捏着的发丝也毫无知觉的滑落。

        我茫然的瞪着双眼，完全无法解释自己所看见的事物，眼前那道剪影般的轮廓的确是大汉的没错，可又有些奇异的不同，虽然他是站在原地，但衣物和发梢却均与先前奔跑时的状态一般无二，保持着被压向身体后方的样式。就好像有人从一段录像中剪出了他狂奔时的动作，接着不合时宜的摆在了现在的时间、空间。

        大汉开口后，那股无法形容的异香又飘了过来，我忙掀起袖口捂住口鼻，同时对还未察觉到危险的瑶低声喝道。

        “瑶，往后退。”

        尽管她仍然似过敏般注视着脚边倒伏的毛发，但听见我颇为严肃的语气后还是乖乖的随我移动到了河流边上。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大汉边发出疑惑的询问，边缓缓朝我们挪了过来，当发觉到我俩已然对他产生警惕后，又忽而站在原地急不可耐的吼着，

        “快tm走啊！等着送命吗？！”

        此时我只觉得他出奇的诡异，于是哑着嗓子远远地回道，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

        说罢，我看见大汉的影子陡然顿了一下，接着，像是于高温中融化一般，所有的肢体，所有的关节都开始朝着相反的方向扭曲，密集的咔咔声自前方传来，而他的嗓音也如锈蚀的齿轮般夹杂着刺耳的声音，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没有嘈杂。我们只需要扎根生长，只需要享受沉睡，等到肮脏的血肉消失，等到破坏的种子毁灭，等到他们腐烂，氧化，再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世界......”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大汉的身形还在发生着巨变，我看见他的头颅塌陷般缩进胸腔，膨胀的腹部左右破出了几道修长的骨节，刺入了四周的岩石。最后，伴随着凄厉的哀号，他的半截身子打折般猛然倾倒，以一种以及怪异的形态俯在地面，似昆虫般迈开身侧细长的足肢，向毛骨悚然的我和瑶缓缓压来。

        我听见它如同利爪滑过玻璃般刺耳的音调，像是刽子手正在打磨他锋锐的刀具，

        “......你们才是病毒，你们才是苦难的源头。森林需要的是血，需要的是营养，而非更多丑陋的肉块，诅咒的腐尸。你们有着他的知识，你们又不是他的造物，森林想知道更多，更多真相，更多凋零......”

        仿若小山般的黑影于峭壁见爬动着，四对狭长畸形的肢节敲击在岩壁上，传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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