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郁文同 (1 / 2)
        （前几章的叙事方式我很喜欢，但水。这章我打算再试下新的叙事方式。以后会决定一种的。）

        如果说上天再怜悯我的寂寞一次，我真的愿意把云琴留在身边吗？

        她的爱和感伤，日夜彷徨在我的心房。孤夜就像监狱，锁住了我的妄想和回忆。一次次地在烛光下听见她的呼喊和绝望，我怎么忍心能够抛弃她的希望呢。这长草的石砖，里面本是我们的新房，红光烛夜将本应该伴我们一生。但，她彻底走了。就像从没有来过，我的寂寞和悲伤从来也未消失过，即使她曾来过。

        曾，我就在这里听取她的呼唤。一声声“文同”，亲切的口气，亲密的呼吸都把我的心给牵到了木窗之外。她的手很柔软，我都不舍得去握着它。如果握着，她真挚眼神充满的炙热定会让我消亡，就是在这日子下，我的沉默的寂静的宛若冰晶的心脏豁然开始跳动起，就是为了她。

        那是父亲给我安置的房间，简陋的完全没有任何人看得起。当她来到我经常读书的桌边时，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得女子，美丽的不是她的外貌，是她那彻底使我疯狂的一点未曾消逝的真挚。

        以后的日子，像是新结成的比翼鸟。在院子中，她与我对唱。在外面，她与我陶真，抱着那忧郁的琵琶丝，落得满盆金银。我举书说平话中的悲情，她演奏悲情中的故事。故事中没有我们，我们是圆满的，就像看客一样的期待。我知道她也同样期待。

        我们抛弃了父亲给与我的宅子，就像抛弃了父亲一样。远走高飞，出了棉县，出了这个我们相遇的地方。一路上马车奔驰，我逐渐不再对她抱有半点陌生。她柔软的手，柔软的发梢不再只是遥不可及。云琴总喜欢落入我的怀里，让我们不曾放弃的幸福溢满而出。

        我们热情却又疲惫的身子，相互依偎地回到棉城。那长满青草的砖瓦隐约从深处现出，云琴拖着长裙在长草中隐现，拔出是我们的却又不属于我们的长草。拔出后，她拿着草根，在我面前挥动，告诉我她用心的结果。她的笑声其实才是她用心的结果，唯有笑声才是我对她用心的结果。

        这老旧的房屋被勤劳热情的我们翻了新，回到了父亲年轻时候的模样。为了它，我们用掉了一路陶真乞讨而来的积蓄，如此每日为了油盐，凌晨一齐出去卖琵琶和声音，晚上蜗居在狭窄的房间里。如此的辛苦却没有烙下她任何的悲伤和爱情，她每每拉着我的手让我把新放在读书上，那样才会有个好出路。她抱着如此的希望，不仅充斥在她的眼中，也深植我的内心。

        我开始翻看那些玷了灰质的书本，上面朱子的注释是通往生活的大门。即使和父亲给我的教训依稀相同，却也违背了他的意愿。但无情的压迫却是充斥在火热的爱情之中的，我昼夜披肩苦读，放开时间就要去给人卖字。为了回应她的热切，我同样地奉上了未来。

        随着附近不少人都找上门来让我作墓志铭，题诗去卖字，我们的生活也不用去乞讨过活了。这重大的改变让我对待书本从所未有的喜爱，我爱那父亲不重视的注释，爱那使我沉沦的墓志铭。直到有一天，终是注意到了云琴的眼神。那本应热情热切乃至火烈的目光原来早已经抛弃了我。我知道她其实还爱着我，就是缺少了热切而已。

        那几天也是我父亲经商的归来的日子，他说现在的士人不好当，让我去学商。我把原话说给了她听，我没有看见她眼中的热切，也没有看见挽留。即使她说着不要走，即使走了她也会陪我。可能她也看见了我眼中的决绝，那对失去热切后的决绝。我想那肯定很冷淡，但我最后还是走了，我把我们的宝箱留给了她，像是回报她以前的热情。

        在钰县的前几天，脑中无法忘却也无法分析。父亲要我放弃朱子的注释，就像放弃云琴一样，是的，就像放弃再也不热切的东西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我也差不多忘去云琴了。

        直到门口，出现那位女子。是第一天见到云琴时所出现的旧人，她比云琴美，但却见不到哪怕一丝热切。我想要上前询问云琴的情况，却被她身边的丫鬟挡了下来。我知道我又开始崇尚那不知何处而来的热切了。

        随着父亲回到这里的时候，它又长满了长草、碎石和虫声。里面就像我走的时候那样，那样的凄凉和失望。踩过木坎，来到我曾今的书桌。上面却没有想象的灰质，可能是某位有心人也喜欢在这读书吧。砚台旁边是他和云琴的宝箱，看来她没有带走。拔开扣锁，里面玉器整齐地排列，那都是她为了嫁妆购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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