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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师弟倒酒,师兄敬酒 (4 / 4)
对面的白发老翁笑着道:“当年的店家早已魂归黄土,如今接管酒楼的是他的儿子,这酒便是他酿的,不过其酿酒的技术确实比不得他父亲,好在管理得当,这些年来酒楼的生意比之前还要好上不少。”
男孩端起酒碗继续喝了一口,并不接话。
白发老翁似毫不在意,继续道:“师兄,这数十年来你游戏红尘,可有所得?”
这唇红齿白,不过五岁相貌的男孩竟然是这白发老翁的师兄,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被称为“师兄”的男孩放下酒碗,摇了摇头道:“你也应该知道,我天机一脉泄露天机太多,每代传人都活不过百年,而今还有十年便是大限之日,师傅临终前散去的三块天机令还有两块尚未寻到,天机传人也未寻到。近来心有所感,到新阳一行,希望能有所得。”
白发老翁听闻后,若有所思道:“前些日子我在钦天监心有所感,推算了一番,发现不久之后会有大事发生,但是当我继续演算下去,却发现一片混沌,看不清未来。”
“我等推演天机,也不过推演是将来的一角可能而已,所谓万事皆有可能,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白发老翁却笑道:“师兄你身为当代‘天机子’,而今却相信万事皆有可能,看来师兄真的有可能踏出传说中的那一步。此次一别,也不知你我师兄弟将来是否还有相见之时,师弟我这百年来主掌钦天监,虽然天在机一道仍然止步不前,但总算收了一个好弟子。当年师傅破例,收了你我两位弟子,最后我选择了离开天机一脉,一来是想寻找破解我天机一脉百年宿命的办法,二来也是放不下这红尘事。我会将我一身衣钵尽传我这位弟子,却不想他同我一般遭受着百年宿命的诅咒,五年之后我会以永生永世形神俱灭为代价,为他欺天一次,希望他能摆脱这种宿命。”
男孩闻言,端酒的手顿在了空中:“你可想清楚了?我天机一脉素来信奉天命,相信这天地间有轮回,哪怕形神俱灭,将来未必没有重生的机会。你若这样做,等于彻底消失于这片天地之间。”
白发老翁摇头道:“有无轮回一说还值得商榷,况且轮回之后的我还是我吗?我只希望今生能够走得了无遗憾便可,当年我便做错过一次,抱憾终身,而今不愿再错过了。”
男孩见老翁心意已定,也不再多劝,只是回答道:“看来师傅当年欲选你为当代天机子果然没错,你比我有大魄力,真的有可能助我天机一脉摆脱这百年宿命。无论成功与否,五年之后,我会亲手将你葬在她身旁。”
“那便多谢师兄了。”
说罢,便只见这白发老翁为这男孩模样的师兄倒了此生的最后一杯酒,便离开了这座酒楼。
男孩依然坐着未动,将酒杯端起,缓缓将酒撒在地上,轻声道:“师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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