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曲 (1 / 6)
        昏暗的内厨里，谷雨的眼神蕴藏着一点收起的霸道，让榕树有些难堪。谷雨左手处扶着内厨的墙，沿着谷雨的手裂纹逐渐向内延伸，像一树梅花的枝叶展开，也像一只碎裂的骨翼。

        哗啦！

        轰！

        墙缓缓滑倒了。在绿色的荧光下照亮内部，木柴堆的底下里面整整齐齐，井井有条摆着三具尸体，发出恶臭的气味在空气中飘出，靠里面的两具尸体，只剩下一套完整的骨架，骨头上还有一些撕咬的痕迹。谷雨想是老鼠吧，在幻境里，不管幻境有多强，但依照动物本能，还是能在此地寻找的食物的。

        腐烂的尸体，就是它们的食物。

        一些

        靠外的那具尸体，却算是新鲜的。一套常服套在身上，右边束腰上挂着一块银质牌子，在微微的反光，一闪又一闪。身上的蝇蛆还在蠕动，出入于他身上的每一寸角落。

        这是也是老鼠的大餐，它们像环伺的秃鹰，等待着猎物的死亡，然后一拥而上。谷雨心想这家伙还算幸运，在房子内死去，要不然有个飞禽什么的，肚子都给他剖干净。

        他挣扎过，他是靠在后面那具尸体的腰上，斜躺着。右手上还持着一把短刀，旁边有一个滚落在腿上的火折子。地上两道清晰的划痕，说明他一直后退，退到了尸体旁，就退不动了。估计也被吓到了。谁身后出现两尸体，多多少少都有些惊吓。

        他曾对抗过什么？自己的幻象？这点需要榕树给出答案。

        谷雨捡起地上的火折子，摸着它上面粗糙的土纸，用力一吹，一股子硫磺，硝石的的味道稍纵即逝，燃起的火光照亮了谷雨清秀的脸庞，内厨变得更加敞亮了。

        谷雨低下身子，掀开他腿上残破的衣服，腿上满是划痕，像是某些带刺的植物所伤。视线移到脸上，眼睛突出，嘴巴微微张开，跟被吓死差不多。顺着脸往上，谷雨伸手在他干枯的头发摸索，头发上全是干了的红土。

        这不是时隐村的泥土，从村子进来到这里，可没见过红土。

        谷雨摸索到头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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