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抵死张 (1 / 2)
        军乱，怨其府从事，尽杀之，而囚其帅。且相约：张御史长者，毋侮辱轹蹙我事，毋庸杀。置之帅所。君抵死口不绝骂，众皆曰：“义士义士！”或收收瘗之以俟。

        摘自唐韩愈《故幽州节度判官张君墓志铭》

        走出后门，七拐八拐的便绕出了胡同来到了闹市，与其说是闹市不如说是一条街。万治城方正，宅子方正，街道也方正，一条主街直通向正岩宫，街的另一头正对玄武门。人们统称这条街道名为“长明街”。

        而且街道极宽大，就算是几十人展开双臂，手尖对手尖都能站的下横着往前走都不觉得窄。路两边有着格式各样的摊贩，车马混杂，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硬生生将路中央和路边房屋隔开，每走个百米便是一方新天地，前一刻还是金银首饰珠宝古董店，下一刻变走到灯红酒绿艳彩缤纷的青楼，路边有着穿着裸露的各式女人，站在街道拉着客，再向前走便是书院学府……走在房檐下的黑袍少年显得很不起眼。

        步行十余里，向左走出正街，有一陡坡，陡坡走到底，已经远远低于长安街，再往深处去有洞天，洞口两座石门耸立，崔起抬起头看到石门上雕刻着狮子头和阴阳二煞的塑像，冒着煞气，凸出来的瞪大圆眼，盯着每一个出入的人。崔起身形较小，站在门下，头向上弯成90度才能看到上沿，视角不动像右看，能看到立在一旁的门卫，门卫身材高大，但是呆若木鸡。

        巨大石门缓缓打开，108结台阶让视线再往下，台阶围成一圈形成一个巨大的会场，会场中间是主舞台，方正的主舞台4个角落有水晶，水晶透过外面将光投射到舞台上，亮的通透。

        这次的拍卖会历史上最大规模，前几个月因为大败流族，铲除异己，皇帝大赦天下，有不少珍奇异兽流落世间。同时这个地下会场日常也是龙门斗兽场，一些赌博打斗常在这里举办，所以会场坐满了人黑压压一片，有纹身的膀爷左手搂着姑娘右手拿着烟袋，也有骨瘦如柴面露饥黄的匹夫，还有文质彬彬的书生，混杂着坐在一起，每个椅子旁边有一个木制的托盘，托盘上数字齐全，拍卖者的价格会在机关后台选取前三显示到舞台中央的提示器上面。

        崔起走到了第73结台阶，来到了会场的黄金观看区域，在包厢的正上方的一排座的正中间坐下，左右两边没人，有一个女仆端着一壶茶放到了崔起的旁边，斟满，略带沙哑的嗓音从黑袍下面传出来“我自己来，你退下吧”。

        崔起每月都会来拍卖会，已经是老住户了，而且往往都可以拍下很多别人看不出来的真迹，这还不算完，每次的真迹都会在下次的拍卖会带回来，以7成的价格卖给拍卖行，所以他这样的主户尤其受到会场主办方的喜爱，也有特殊的位置和待遇。由于身份不外露是拍卖行的规矩，所以特殊虽特殊但服务不炸眼的恰到好处，左右无人已经有了足够的空间，话虽如此，崔起从一入场就有数十双眼睛盯上他。

        一袋烟的功夫，拍卖会就开始了。

        舞台的光线收拢，一双洁白玉腿踏出旗袍的一角进入舞台，紧接着是一个黑长直的长发玉女映入视线，这女士身材匀称，身长不短，远看起来也得比崔起高一头。面相十分精致，精致到无暇，一颗小痣落在眉角。绝对称得上是美女。

        “在座的各位来宾十五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本年度最大的拍卖会场！”较小的身躯声音的穿透力十足，整个舞台特异的结构有着扩音效果，各个角落都可以听得斟酌。

        女人的华音一落口哨声喧哗声变不觉于耳“落姬，你今天穿的太多了”，“脱一件！”，“晚上跟大爷走吧！”……

        丝毫没有被叫喊声干扰，她一发话变盖住了喧杂声“话不多说，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第一道前菜，赤金原石！”

        台下的喧闹声一下就被这个原石吸引了，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在掂量着自己口袋里的金子够不够拍下这个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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