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间烟火
  人间烟火

  繁华的都市，盛夏时节，烟火气最旺盛的季节，你可能在早上六点半起床，头发来不及洗的时候就跑到公交站，从家到公交站的路上，烟火气就染到了你没洗的头发上，早餐车上小贩炸的油条，煎烹的蛋堡香气，再看看自己嘴里叼着的干吧的烧饼，你总是有些不服气，挤破了头上了公交车嘴里嚼着没滋没味又噎挺的烧饼你的眼睛是否也曾透过车窗玻璃凝视着佳某家品牌的路边早餐亭里的比一块钱烧饼奢侈六七八倍价格的炒面和汉堡过？你是否暗下决心，想让自己每天染上身的早餐人间烟火气也高大上一些过？强咽下那烧饼的一刻你是否也曾有告诉过自己，夹着火腿的早餐自己迟早会拼到？

  没错，人间烟火气代表的是生活，生活不能没有人间烟火气，我印象最深刻的人间烟火气就是小的时候当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我妈用勺子在锅里翻炒菜饭的声音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年代的农村没有排烟罩，做饭的烟火气几乎是靠开门来放出去，那个时候大概是冬天，因为只要冬天我爸才能将柴火卖到镇子上去，因为镇子离村子很远，我爸需要起早装车，所以我妈不想让长途跋涉的我爸饿肚子，就会起早给我爸做一顿热乎的早饭，凌晨三四点，屋子里就已经热气腾腾了，我被妈妈做饭声音吵醒的时候，每次我身边的被褥早已经叠好放到火炕的南边，但我妈总会在我被子上加盖上一床被子，大概是因为数九寒天，东北的凌晨很冷，她要起早做饭会有烟火气，就要开门放，怕我冻住，每次我起来的时候都要将身上压的重重的被子一层层的剥离。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基本上属于放养状态，因为我爸在院子里将马套到马车上，带着革皮的帽子，大手闷子在往马车上装柴火，而我妈在给我爸做饭，所以就没人会看到我是不是在睡觉，还是醒了。

  那个时候我总会透过带着酸菜汤的烟火气想看到我妈，可是因为烟火气蒸腾着满屋子从外屋一直肆虐到里屋，就像是天上的云，又像是山间的雾，我记得妈妈做饭忙碌的身影，就像灶坑里柴火上跳动的火苗都是凌晨三四点最美的风景。

  父亲将要卖去镇上的柴火已经整齐的装到马车上了，我透过窗上蒙着的雨布，还有屋子里不到一百瓦灯泡微弱的光亮，能看到那拴在院门口大门杖子上的马儿在不停的翻蹄撩掌，两孔大大的鼻孔还时不时的发出秃噜秃噜的像鼻炎发作一样的声音，大概是它也在发着脾气吧，为啥要大冷天的把他架上马车，车上还整齐的装着一车沉重的柴。此时，马儿和我爸的身上都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我爸跑进屋子很快就被我妈做饭产生的烟火气熏化了那层白霜，而马儿……恐怕就要在我爸喝完酸菜汤，欧对了是加了他在灶坑里烤焦了的辣椒拧碎了的辣椒片的酸菜汤赶上镇子卖柴火的路上累出的汗才能融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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