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酒 (4 / 4)
        李择新心里默念，果然高位者都觉得和下属关系很好，尊严被踩踏的不敢露出不满，践踏者觉得理所应当自古如此，甚至心里还有一些“严师出高徒”、“不打不成器”的自得也说不定。

        他摸摸审视着之前的领导，本来不高的个子更显佝偻，没剩几根的头发斑白，油鼓鼓的肚子也像泄了气的皮球，鼓而不实。

        然后他把茅台摆到卓上，一言不发看着小个子。

        小个子恍然大悟，露出一丝了然，打开瓶盖，一只眼半闭，一只眼瞥着李择新，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

        李择新看了看滴酒的嘴角，看了看有些沾湿的桌子，扬手叫外面的同事拿进来一个杯子。

        当小个子用小狗一样可怜的眼神望着李择新，祈求，表示自己一点也喝不下了，李择新把酒拿了出去，换了同事进来，给他上了刑。

        下一次李择新再进来时，左手拿着旧瓶和杯子，右手拿了一瓶新酒。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小个子的眼睛，通红，充满血丝，凸起，可怜，求饶，还有藏得很深的怨恨。他觉得这和猪或者猎物的眼睛完全不同，他要很强迫自己才可以不沉迷其中，但没必要。

        审讯室到处都是恶臭的呕吐之物，连同事都不愿意进来上刑，但李择新不愿意打扫，甚至不想惩罚小个子打扫，他甚至愿意请同事吃大餐来保留这个味道。

        三天时间，两箱茅台酒，当小个子被绑在凳子上，低垂着脑袋，半身都埋在秽物中时，判决结果下来了，死刑，李择新看他神志不清，不知道能不能听明白，但似乎看到了他脸上的一丝解脱。

        这三天，李择新没有说一句话。

        小个子被架走后，李择新端起了桌子上剩下的半瓶茅台，抿了一口，嗯，味道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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