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酒 (3 / 4)
        领导一再示意继续喝，李择新在办公室吐了一地，找个借口要去拿拖把收拾一下，领导却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心里面咬牙默念着“一定不让家人失望”，他喝了吐吐了喝，一瓶下去却是已经靠墙都站不住了。

        根据他能记起来的部分，喝酒之后领导咬牙切齿，在他的耳边吼着“你知道那个任务多么重要吗”、“你要负责”、“给学校丢脸”、“屎都不如”。

        他不记得第二瓶酒有没有下肚，甚至如果不是下一天醒来发现左脸高高肿起，都不知道领导抽了自己那么多耳光。

        之后他勤勤恳恳喝酒，努力尽心做任务，领导再没有抽过他耳光，但是每次不管任务成还是不成，酒都是少不了的，并且越来越多。

        他的同事们互相劝过，“别急，等自己当了领导，喝酒的就是别人。”

        可是他没有等到那天。

        入职才不过一年，他拿到了10个月的薪水，足够在城市生活一段时间，还剩下两个月薪水被扣住。他离职了，却没敢回家，在城市合租了一间小屋，买了几个哑铃，专心备考内军。

        成功那天，他回了趟老家，和父母开开心心吃了顿肉，但是一滴酒都没有喝。

        三年后，他曾经任职的那家银行犯事，涉嫌非法集资与放贷非法竞争，小个子领导是主要责任人。

        李择新拎着好烟礼品，拜访了上级三天，上级厚着脸皮讨来了案件的审理权，交给了他。

        那时候最贵的酒是茅台，其实现在也是，一瓶要一千多，内军的薪水再高也买不了几瓶，虽然有些偏门可以捞，买上一瓶还是要咬咬牙。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买就是一箱，还是加价，他觉得要有一些仪式感。

        他先拎着一瓶酒，一步一步迈进了审讯室，里面的小个子犯人看到他马上露出了惊喜困惑惶恐交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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