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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仓库②
        通铺旁边的浴室里,蓝淮羽输入密码锁打开盒子,取出菌液管和微流控技术组合的系统和手机连接在一起,开启病毒检测模式,仪器内细菌按照数学模型设计排列紧密贴合成模具,微型扇体抽入空气使空气中的微生物混入溶剂形成微流通过模具,计算病毒浓度,裂解病毒外衣,暴露核酸,开始测序。蓝淮羽拧开水龙头,让水流得哗哗响盖住仪器运作的小噪音。

        等她全部搞定,用脏衣服把小盒子包起来,打开浴室的门出去,却看见三个女孩围在一起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秘辛,其中那个叫陈彩娟的看到她出来,就叫大家散了,还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几分钟的澡能洗几十分钟,真不愧是城里出来的。”

        “......”真会一棒子打死一船人,蓝淮羽悄悄地翻了个白眼,飞速把小盒子放回柜子藏在衣服底下然后锁好,缩回自己的被窝里两耳不闻床外事开始看手机。手机跑的程序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仓库信号不好,没办法把消息传给老师,只能到时候收集完赶紧回去。今天的测序结果显示这里果然存在那种结合列文虎克1号的病毒浓度,而且比老师给的数据高很多,说明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散出的源头,明天出去收树叶的时候在山里头再测测,如果比这里低一点的话,应该就能确定这个结论,还好这种病毒不会作用于生命体,不然这种传播速度范围,简直不堪设想,这样想的话,蓝淮羽挠挠头,这个病毒的设计者难道真的只想破坏列文虎克1号?但是我们的胡克计划是绝对保密的,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即使是秦元,他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啊。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多年养成的老年人作息生物钟已经替她酿好了睡意,很快这些问题就在她脑海里混在一起变成了周公的样子,蓝淮羽打起了小呼噜。

        “哦喔喔~~~~”蓝淮羽猛地睁开了眼睛,弄醒她的罪魁祸首很快又高昂地叫了几声,这地方居然还有鸡?她坐起来,发现旁边的女孩们都已经起床收拾了,陈彩娟看到她又给了她一记眼刀,搞得她莫名其妙,难道是我睡觉打呼噜?蓝淮羽摇摇头,凑到旁边那个在收拾床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姑娘身边,“诶,这里怎么还有鸡啊?不怕它们到处乱跑吗?”

        姑娘抬起眼皮飞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回手上的事物上,“这是主任养的,偶尔给咱们开开荤,那些鸡......”

        “李慧琴!你跟她嘀咕什么!快去吃早饭了,耽搁了干活这责任你付得起吗?”陈彩娟打断了她们。

        “我,我先去了。你也快点吧。”李慧琴把被子整理好低头匆匆出了房门。

        蓝淮羽扁了扁嘴,趁人走得差不多了,把昨晚用过的小盒子塞到冲锋衣内侧,出门吃早餐去。

        宿舍旁边就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角落摆着灶台,中央放了三张大圆薄木桌,各桌坐的人和昨晚吃晚饭的时候差不多。蓝淮羽拿了自己的大铁碗装了两个馒头和一个煎蛋,走到姑娘们的桌子旁拉过一个红塑料凳坐下。除了李慧琴以外的三个女孩一看她坐下来,十分有默契地把凳子挪得离蓝淮羽更远了些。她不甚在意地抓起一个馒头塞到嘴里,眼睛到处瞟。两位主任和做饭大姐坐一起,另外一桌就是隔壁宿舍住的五个男员工,不知道为什么,蓝淮羽感觉这几个男员工怪怪的,也没见过他们说话,吃个饭都满脸生无可恋,嚼都不嚼几下就吞进去了,好像不在乎吃下去的是什么,他们吃完之后全部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动作十分地......整齐划一。要不是知道机器人不需要吃东西,她真的以为他们身体里面都是运转的齿轮器械。蓝淮羽一边目送这群人出去一边咬下一大口煎蛋。

        男员工们刚走,一个边界模糊的身影就从门口溜了进来。蓝淮羽定睛一看,是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头发长到遮住了这个生物的脸,不过从身高和生理特征能看得出是个男人。她满眼好奇地盯着这个人看,只见他晃悠到了灶台,应该是找吃的。

        “诶诶你别乱翻,弄脏了俺们的吃食,这里这里你去看看那个潲水桶。”做饭大妈站起来朝他嚷嚷,流浪汉缩了缩脖子。

        “钱姐,别这样,俺拿多了还有些剩的你给他吧。”谭主任于心不忍道,把还剩一个大馒头的碗朝大妈推了推。

        “谭主任,您这馒头留到明天还能再吃一顿。每个月到俺手里的粮钱本来就不多的,这又刚来了一个,俺们都是每人每份刚刚好够的,可供不起多一个闲人哟。”钱大妈瘪了瘪嘴把馒头收到锅里,流浪汉俯身到潲水桶里翻找。

        谭主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回办公室去了。温铎也起身跟着走了,路过蓝淮羽她们桌的时候瞧了一眼。

        吃完早饭,蓝淮羽跟着女孩们去拿家伙什,她看见每个人从面前巨大的竹篓掏出一个小挎包背起来,再把篓子背起来,篓里面还放了一把大镰刀,她也照着做。她们走出仓库,绕到后面去,朝前面不远处长满树木的小山走去。上山的路很不好走,有些坡度,地上还铺满了落叶和腐泥。蓝淮羽打量着周遭,乔木和灌木都有,可惜她植物学学得不好,上大学的时候最讨压的就是这门课,所以现在压根认不出这些都是什么树种。她看见女孩们熟练地挥起镰刀,乔木低矮些的带叶树枝应声而落,再把其上的叶子都摘干净放篓里。蓝淮羽试着挥动手里的屠刀,啊不镰刀,却并没有弄下树枝,后面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哦豁,居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容易。不行,她每天在健身房里撸铁撸出来的汗不是白流的,她举起镰刀再试一次,这下是把树枝搞下来了,还连带着一块无辜的树皮。

        “这是有技巧的,来我来教你。”李慧琴看不下去走过来教她。

        “会了吗,还有你的小挎包里有粮食和水,午饭就不回去吃的了,我们要一直收到日落。”李慧琴指了指她的挎包,回去自己的位置继续干活。忽然一堆秃树枝被扔到李慧琴身上。

        “你干嘛帮她,看人家城里来的上赶着去巴结吗?你再帮她,小心温主任削你工资!”陈彩娟恶狠狠地朝李慧琴吼。李慧琴低了低头,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继续干活。

        蓝淮羽同情地看了眼李慧琴,也没多想往山上走远了些找别的树枝。等到看不到其他人了,她把仪器拿出来测试这里的空气。熟悉的小噪音响起,她朝山下望了望,突然瞧见的粼粼波光闪了闪她的眼,山的另一边居然对着这么大一湖,嗬这地方风水还不错,有山有水。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看向屏幕,结果出来了,这里的病毒浓度......居然比仓库里的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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